“湫湫!”林荞急忙呵斥住他。
而沈靖西死死攥紧了湫湫的衣服,直直地盯着林荞,对齐晟冷声道:“他是你儿子,你杀了他不仅绝后,湫湫也会恨你一辈子,齐晟,你想清楚。”他说这话时表面淡定,攥紧湫湫的手却骨节凸出泛白。
林荞看着哭成泪人的湫湫,再看了眼沈靖西,深呼一口气,冷静开口:“……齐晟,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林思南的下落。”
沈靖西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林荞,目光和他的目光交错,手在颤抖。
“你说什么?!”齐晟听到这句话急得将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你什么意思?”
林荞冷笑,目光平静:“我说,林思南还没有死。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都找不到她。”
齐晟怒道:“你骗我!她怎么可能没有死?!”
林荞渐渐冷静下来,语气冷淡:“是吗?你确定?还是你亲眼看到你死在你面前。你躲了你那么多年,十六年前把我丢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为的就是彻底让你找不到她。”
齐晟眼神动摇,带着一丝不确定,手上的枪却没有松懈,阴恻恻地警告:“好啊,现在你就带我去见她。咱们一家人这么多年,是应该团聚了。”
林荞不以为意地一笑:“行啊,我现在就带你去。”
齐晟将枪抵在他背后,警告地看了眼沈靖西,然后推着林荞离开别墅大门,ater突然身形一动,跟着走上前去:“齐先生。我跟你们一起去。”
齐晟瞥了他一眼,不在意地“嗯”了声,他带来的人从门口的车下来,迅速下车开门接应,将林荞带上了车,甩上车门。
沈靖西迅速动作,开上门口停着的大g,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刚刚被爸爸关心则乱挣脱开的湫湫,立即趁机摸到了后座,弯腰躲起来。荞荞被那个大坏蛋抓走了,爸爸肯定不会让他也去的。但是他必须要救荞荞!
沈靖西快速挂上耳麦,打开通讯器,先听了两秒,确定通讯器没有被发现,才开口:“荞荞,你要把他带到哪儿去?”
林荞被绑着手,抵着枪,听到沈靖西的声音,也更加冷静下来。
齐晟也在三分怀疑,三分警惕,盯着林荞道:“说,林思南现在在哪?你要是敢骗我,就不要怪我不顾父子情分。”
林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出了声:“齐晟,我们之间有过这种东西吗?”
齐晟被他笑得有些气恼,但依旧沉下性子来,再次警告:“说,在哪?”
林荞笑了笑,说:“你知道我要和沈靖西举办婚礼吧?亲儿子结婚怎么可能不到现场呢?可是你的出现,让她不得不警惕,否则……”
齐晟显然信了两分,觉得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冷笑:“怪不得沈靖西那兔崽子连个婚礼都要搞个狡兔三窟……说,是在哪?!”
林荞抿了抿嘴唇,冷然道:“在那艘游轮上,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等举行婚礼的时候就会一路航行,开到公海,再安排她换航离开国内,去一个舒服的国家安度余生,最好再找一个伴,到时候你就再也找不到她。”
齐晟听到这句话怒道:“她休想!她是我的妻!死是我的鬼,活是我的人!!!”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齐晟,也让他一直警惕的理智被愤怒燃烧,当即命令司机开往停靠游轮的港口。
沈靖西这边为林荞故意惹怒齐晟的话捏了几分汗,他迅速报警,通知了警方游轮的位置,让船上原本准备婚礼的人撤下来,换成便衣。
开了近一两个小时的车,林荞好心提醒:“我现在人就在你手上,地方也带你去了,我想你也不是真的想杀我,再说,我也不怕死,反倒是你,要是擦枪走火的,引来交警或者警察,可就麻烦了。”
齐晟冷笑,考虑到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没有感情,也和林思南长得像。于是,最好迅速换了张脸,将枪给收回来,一脸愧疚又抱歉的模样,对林荞好言好语:“荞荞,你知道就好,我们是亲父子,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你这么多年对爸爸有怨言,刚刚那么打我,我也认了,我不怪你。”
“我今天来无非就是想和你还有孩子团聚,我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齐家这么大的家业,总要有人接下去。我看湫湫就不错……或者你反正也想退出娱乐圈,你来帮我接手,以后湫湫不仅是沈家的继承人,也会是齐家的唯一继承人,你觉得如何?”齐晟说得看似和气,煽情,不断观察揣摩着林荞真正的心思。
林荞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老家伙明显是不仅想要个能从小培养的继承人,更是盯上了沈家这块肉。这么贪,也不怕噎死。
林荞表面的冷淡和厌恶不减,但却故意在眸中闪过动摇,不多不好,恰如其分,最后还是嗤笑道:“我不需要,湫湫他……更不需要。再说,你干的到底是些什么勾当,还想把我和湫湫拉下水?”
齐晟以为他动摇了,不过是畏于红线,于是又忙说:“不不不,齐家早就在洗白了,这些年陆续出事,人丁稀薄,我就在深深忏悔,努力积善行德……你看,”他转头指着安静坐在角落的ater说,“这个孩子多可怜啊,被亲生父母抛弃,是我把他带回来,给他吃穿,让他上学。他年纪和湫湫相仿,以后正好有个伴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