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去了顾伯那里?。
书店沉寂了有一段日子,不?过还算干净,应该是顾伯有在打扫收拾。
临春蹲身和门边的两条狗狗好好玩闹了一通,边牧摇着尾巴,前爪扒拉在她的身上,用额头顶她。
听狗狗汪汪直叫,口型和声音在脑子里?对得?上号。
“汪汪汪!”
她学着同样?的声音叫回去,换得?店里?一道笑声。
临春抬头看过去,顾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边。
他的目光停在临春耳后的耳蜗外机上,垂着眸,看得?非常仔细。
临春站起来,顾轻白也一起抬了头。
和寻常人的好奇不?一样?,顾伯看见耳蜗倒显得?十?分淡定。
“感觉怎么样??”他问。
临春比了个大拇指,十?分郑重地一点头:“好!”
顾伯笑了:“那就好。”
说完,他自顾自地走去柜台,收拾后面的搁着的账本?。
临春去了后院,洗了拖把和抹布,把店内卫生打扫了一遍。
路过窗台时,她看见桌上摆着的一排花盆。
外面天冷,原本?放在窗台的都给挪进了屋里?。
小小的绿芽已经窜出枝叶,长在那一团大根茎上,丑得?像是大蒜冒叶。
有那么一瞬间,把临春给看笑了。
忙碌半天避无可避,她只好过去查看土壤湿度。
不?过看样?子这几盆花被顾伯照顾得?很好,目前也不?用浇水。
平常看顾伯很嫌弃蒋以?声似的,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想到蒋以?声,临春动作停了一停。
她的视线很直,静静地盯了会儿那几盆花,随后便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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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卫生打扫干净,临春把拖把都归于原处。
时间还早,她去窗边坐下,之?前没看完的英文?原著还放在那里?。
临春许久没翻,打开时回忆上涌,又?很快合上。
环顾整个书店,不?知?不?觉中已经满是蒋以?声的影子。
书柜前、书桌旁、窗台下、田埂间,好像闭一闭眼,都能感觉到有个蹲在那儿摆弄花盆的少年。
“分离”这个字眼后知?后觉撞进心里?,在北京的火车站临春甚至都没现?在这样?感叹。
可能是小时候经历过巨大且惨烈万分的“死别”,导致面对这种“生离”时,总觉得?还会有重逢的一天。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或者是距离的逐渐拉大,临春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即便两个人都好好地活着,分别前的最后一面,也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蒋以?声挑了个好日子。
除夕的雪夜,多有记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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