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真相是什么。”柯羽鸢声音也不好听了。
“嗯,但是我觉得,游令应该不想花那份冤枉钱。”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却非要以“慰藉”的名义捐款,这让别人怎么想?
“慰藉”到底是善意,还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想起刘洁说的:
“虽然没人敢在游令跟前说什么,但流言蜚语总是没断过,那个时候隔壁学校有一些人和游令他们有矛盾,因为这事主动挑衅过很多次,还会故意躺在地上,要游令给他爸打电话要钱解决,嘲讽他爸钱多什么的,不过后来那些人也退学了。
“其实这些画面我只见过一次,但我一直没忘过,好像越长大,就记得越清楚,越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太懦弱了,和亲手杀了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那天在厕所,我不小心听到他不舒服呕吐的声音,一下子就想起来,有一次,我也是路过,游令和别人打架,打赢了,却在拐角吐。
“想到这些,我挺难受的。
“苏苏,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也不知道在那么久之后,说这些有什么用,但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所以,需要慰藉的,从来都不是那个人。
而是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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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柯羽鸢妈妈亲自来接柯羽鸢,顺便送苏苏回家。
路上蓝星没过多谈及这件事,只是表态说:“这件事我会处理掉的。”
她跟苏苏说:“你放心。”
苏苏说好。
下了车,苏苏目送她们离开,转身回家,却在单元楼楼下看到游令。
她有点意外,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
游令坐在一旁不知道谁丢的一个纸箱子上,低着头,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苏苏低头看一眼,天色太暗,她没看清,只觉得是票单什么的。
“游令?”她又唤一声。
游令这才抬起脸。
近乎漆黑的夜,到处都看不清楚,可他一抬脸,苏苏还是看到了他满脸的水。
他眼睛好红,眼角眼皮都有些肿,他的手在发抖,手背上还贴着抑制针孔流血的胶带。
苏苏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游乐场门票。
是陆宇舟送给她的那几张。
“你要跟陆宇舟一起去游乐场吗?”游令忽然问。
消失了几天,嗓子却没有好半分,甚至严重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哑掉了。
苏苏忍不住皱眉,“你嗓子还没好吗?”
游令执拗地问:“你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去游乐场?”
苏苏正要回答,游令忽然丢了门票,伸手拽住她的手,他坐在纸箱上,原本那么高的人显得那么矮,那么卑微。
自从苏苏提出分手后,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游令哭了,可却是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
“你怎么了?”她反握住游令的手,蹲下,胸口堵成一团。
她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脸,摸了一掌心滚烫的水。
“你到底怎么了,游令?”
“你要跟他去游乐场吗?”游令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