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外人闯入族地大肆破坏,还没有人敢出去面对,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件耻辱。即便现在,他们第一世家的名头已经摇摇欲坠,但他们一直以来的骄傲,却不是那般轻易就能被搁置的。“大家稍安勿躁,外面那人的修为很高,至少在渡劫期巅峰,说不定还是位准飞升,现阶段咱们还是要以族群的发展为主。”“没错,即便要反击,咱们也要保证自身安全。”“让他过来!等他过来,就是咱们的反击时机。”激进派与保守派相互争论,且在之前宓羲彬予的战斗余威下,保守派稳占上风。除此之外,剩下还有不少修士将注意力放在阴阳双鱼大阵的维系上。“圣人,现在的蓝田蚌那边,可还能坚持下去?”有人轻声询问。“现阶段,问题不大。”圣安轻声低语,期间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水镜投影,眉梢微拧,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看。原本他还在想办法抓捕蓝田蚌内的小虫子,为此还几次使用了时间暂停天赋,却不想现在,他好容易寻到了逃离香筒的踪迹,外面阴阳双鱼大阵的基阵却再遭破坏。现下,蓝田蚌承受的压力陡增,让他对蓝田蚌内的掌控灵活度大幅度降低。以致于现在,即便他看到了那枚窜逃香筒,也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做到如臂使指,这无疑对他的抓捕行动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对此他莫名地,在心中生出几分压抑的焦躁。圣安突然有种仿佛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冥冥中都会在前方出现颇多阻碍,让他万事不顺,诸事不宜一般。无论是他一开始想要离开,还是接下来想要抓捕,抑或者现在想要将所有入侵者一网打尽……他还有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即便他之后再想出了方法,也极有可能会因为其他的各种原因,而不得不罢休搁浅。这种结果的出现,大概率就是班家一众陨落修士给他留下的最为沉重的反击,也是他们对王家曾经借走他们气运的绝佳报复。“这种报复,果真疼得很。”圣安喃喃自语。疼得他抓心挠肺,还一时想不出什么稳妥的解决方法。让他即便坐在圣殿深处的王座之上,却依旧感受到了四面楚歌,惊涛袭面。圣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水镜,眸光深邃,眉梢半敛。半晌,他突然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淡中带出几分傲然的疯狂笑意:“想要制住我,又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圣殿之外,宓羲彬予此时已经顺利抵达。他一袭青竹雪袍,悬身而立,遥遥看着下方封锁得仿若是乌龟壳的圣殿,轻笑了一声:“现下,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以阴阳双鱼的阖阵之力,牵制住王家的仙器阵心,才不算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也能够为里面的道友们,争取到更多活动的生机。说罢,他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手,向着下方的圣殿结界轰然出手。只听轰的一声,天地震颤,结界嗡鸣。伴随着他的收势,圣殿内的王家修士们更是骂声渐起。虽宓羲彬予的这下攻击,对他们圣殿暂时没造成太大伤害,毕竟他们圣殿在本质上,也是蓝田蚌的另外一种具象体现。但在其外层的防御结界,却因为这下攻击,产生了不少损耗,光阵心位置就在瞬间耗干净了大堆灵晶,由此可见这一击的实际威力。“这位道友,敢问身份?”圣殿内,有修士的声音清晰传出。宓羲彬予宽大的袍袖在身侧划出两道飘逸的弧度,嗤声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宓羲家,彬予。”圣殿内的声音陡然一寂,而后哗然。“宓羲家?!”“莫非是那个宓羲家?!”宓羲彬予对他们的反应没有兴趣,也不在意,他只是维系着面上的浅淡笑意,反手取出残枫佰节,扬声开口:“想必你们是早已做好了向宓羲家发起挑衅,所应该面临后果的准备。”哪怕一直以来他们宓羲家的作风都不如龙族那边偏激,也没有人敢说他们手段温和。毕竟打蛇打七寸,有时候彻底的死亡湮灭,对敌人而言反倒是一种仁慈。言罢,宓羲彬予的身形骤然腾起,新一轮的攻击便向着圣殿结界方向,如骤雨般落下。圣殿内,有人不信邪地按在祭台的羊角玉符上,再次尝试感应楞羊酥灯的位置,却始终无果,如此情况,完全无法与她发送讯息。圣安忙里抽闲,给了那枚羊角玉符一个眼神,沉声开口:“无需试了,既她不想接收,那咱们就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她。你们现在向外大声宣告,看看她能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