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好的一位帝王,若中了什么蛊毒,真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
周舒予离去后,殿内的气氛并没有轻松太多。
太医们依旧忧心忡忡地围着庆成帝,而那位清虚道长装模作样地甩着拂尘,嘴里还在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宋颂静静看了他一会,偏头向小豚使了个眼色。
小豚点头,趁人不注意溜出了殿门,不消片刻就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绕到了大殿屏风的另一侧。
瑾王似乎是见事情发展得顺利,神色放松了些许,朗声对着清虚道长问。
“大师,依你之见,接下来该怎么为陛下解毒啊?”
“不好办,不好办吶。”清虚叹了口气,晃着头道,“此毒复杂又凶险,需屏退一切闲杂人等,由贫道守在陛下床前至少七日,慢慢为陛下配药解毒。”
萧玉冷声道:“连太医也不能在旁?”
“太医们不精于蛊术,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清虚咳了一声,看着诸位太医不赞同的神色,继续道。
“若是大人们不放心,可轮流守在偏殿中,这样陛下有什么紧急情况,便可一同应对。”
“不过内殿是不能进的,一来是保证室内清净,二来,贫道解蛊自有秘法,这等看家的本领不好被旁人瞧去。”
朝臣和太医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多半都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将一国之君的安危交到一个江湖道士手上,这也太儿戏了!
然而见瑾王沉着脸扫视过来,众人都聪明得没有先开口。
还是孙公公第一个忍不住出声。
“王爷,这恐怕不妥吧!老奴服侍先皇和陛下多年,今日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这道士来历不明,怎能留他一人和和陛下独处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这…”
“有何不妥!”
瑾王张口便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总之眼下只有道长能解陛下之危,我们只能冒这个险了!”
“而且,本王与清虚道长也算有些旧交,他是个极其稳妥之人,本王愿为他作保。”
“哦?”萧玉听到这,突然挑眉一笑,“原来皇叔和道长一早便相识,怪不得极力举荐他呢。”
瑾王抿唇,并不想与萧玉搭话,抓着他的话头就道。
“既然玉儿也没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太后那头由本王来说。”
“清虚,你今日便…”
话音未落,清虚突然往前拌了一步,身子“砰”的一下撞到桌前,听声音就知撞的很狠。
尽管旁边的人下意识扶住了他,他脚步仍旧虚浮得站不稳,天旋地转的走了两步,竟蛮牛一样直接冲到大臣堆里,又猛地向后一仰,摔了个屁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