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撇撇嘴:“你不懂,我阿爹不会揍我,但他会叫我阿娘扣我的月钱,我的月钱已经扣到二十五岁了,再扣就要扣到而立之年了。”
张瑾大笑,胖丫头现在不胖了,还因为抽条而瘦得厉害,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趣。
“你笑了,就算你答应了啊。”骆乔霸道地说。
“好,回去我定同令尊好好夸你。”张瑾笑着点头。
骆乔美滋滋。
这时,军医疾步走来,到张瑾身边小声说:“郎将,那位发了高热,腿上的伤不太好,这户家里给不了多少伤药,我们恐怕还是得去县城抓药。”
“怎么忽然就发起了高热?他还好吧,人还有清醒吗?”骆乔在旁听到,忧心问。
他们原本计划处理一下杜晓的伤口,休整两日就启程。到底是在他国,杜晓又被多方追杀,早走早平安。
军医道:“奔逃了两个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道,腿上的伤深可见骨,已经是强弩之末,之前全靠一口气撑着,现下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可不就一齐爆发了。”
骆乔啧啧:“够狠的。”
军医亦叹:“是啊,英雄末路。”
张瑾说:“东魏各州都发了海捕文书,各地官府也接到命令,严看各医馆药堂,有买金疮药等伤药者,一律要去衙门拿条子才可以买。医馆接到伤者,也要通知官府,否则被发现举报了,整个医馆的都要下狱。”
“这也太狠了吧!杜晓怎么说也于东魏有过大功,要不要如此赶尽杀绝啊!”骆乔瞠目结舌:“狡兔还活蹦乱跳的,就把走狗烹了?!”
张瑾轻轻一笑:“东魏皇帝年纪太大了,他的长子已是不惑之年,他那么多成了年的皇子,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已经管不住了。”
“郎将,现在别管东魏皇帝了,要是没有药,走狗就真死翘翘了。”军医有些烦躁地说:“咱们现在要怎么办?他这情况,是绝对不能再受颠簸的。”
张瑾也觉得棘手。
“咱们明天去县城里看看情况吧,”骆乔拍了拍军医的肩膀,安抚他道:“凌叔稍安勿躁,在这里烦也烦不出结果来,手上有多少药先用着,看能不能先让他退了热。”
也只能如此。军医点点头,去守着杜晓。
“去了县城,该怎么买药?”张瑾问。
骆乔拧着眉头,说:“要不……我们去偷?”
张瑾笑说:“也是个办法。”
骆乔想了又想,神来一笔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把县令绑了,把县衙占了,那不就要多少药有多少药。”
张瑾哑然,给已经不胖的胖丫头竖了大拇指——太敢想了。
然他转念一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若是只有他们二十来人,想占了县衙无异痴人说梦,但有了骆乔,她那力气,说以一敌百也不算太夸张的。
“可以试试。”张瑾说:“明天分三拨,一拨去偷药,一拨去县衙踩踩点,一拨去县里打听打听县令。”
骆乔摩拳擦掌:“好嘞,看我大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