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盛西浔笑得太灿烂,老太太忍不住小声地问温淮期:“这孩子怎么看着这么高兴啊?”
温淮期:……
他憋出一句:“刚才中奖了。”
老太太哦豁一声:“运气这么好啊?”
温淮期想:是我运气好。
姥姥在楼梯摔了,不太好走路,温淮期自己也一身伤,大半夜的盛西浔把老人背上楼,第一次参观了温淮期的家。
可惜还没待多久,盛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在一边接电话,温淮期在外面和姥姥说话,姥姥劝他回医院,医生说了还要观察。
她又很高兴:“你交朋友啦?”
温淮期嗯了一声。
另一方面他又慌张,喊了句姥姥,低着头,又没继续说。
姥姥说:“不要想太多,无论是朋友还是同学,什么感情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夜深人静,把他带大的老人家眼神慈爱,“前提是你要有那份心,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你从小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是么?”
但温淮期没奢求过这种爱。
偏偏盛西浔热烈又纯真,烫得温淮期想要靠近又知道自己终究会沉沦。
夜风吹了一句旁人的表白,就足够翻滚成他的嫉妒和不安,成了脱口而出的喜欢。
现在要怎么收场呢?
盛决在电话里问盛西浔死哪里去了,可他背景音乐还很热闹,盛西浔:“你有脸说我,我明年就十八岁了,我可以自立门户了!”
亲哥嗤笑一声:“但你现在十七岁,爷爷说了不许早恋,不许夜不归宿,赶紧回家。”
盛西浔:“那我不早恋,我交朋友又没关系。”
盛决:“知道你有朋友,你现在在哪里?”
盛西浔看了眼温淮期的书桌,太简单了,陈设都很符合温淮期本人给人的感觉。
他说:“温淮期家里。”
盛决:“你跑人家家里干嘛,快回家!”
盛西浔:“我能不回家吗?”
盛决怒了:“不行!”
盛西浔又说:“但温淮期就来过我们家啊,我等会还要送他回医院,他被他爸爸打到昏迷,很可怜的,他只有我一个朋友。”
他没敢提男朋友,盛决gay得盛铎隔三差五发火,最近家里简直水深火热。
盛西浔也不着急,反正他和温淮期有的是时间。
盛决无言以对,捏了捏眉心,还没说话,那边的温淮期就推开门,对盛西浔说:“你回家吧,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