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神当即差遣了左右阴神前去拘魂,虽然青天白日,但左右阴神俱是阴阳司判官,足以白日用法。
只是左右阴神匆匆去,却又匆匆回来,高声禀道:“大老爷,张承祖去镜塔寺了,不在家中。”
“他去镜塔寺做什么?张家当值的小鬼怎么不来禀报?”
“大老爷,没有见到张家当值的小鬼。”
“坏了!”城隍神眼皮跳动,脸色猛地沉下来,随即看向侯道人。
侯道人心血上涌,他掐动指诀,随后便大怒道:“我等谋划多年,这新觉老贼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先去镜塔寺,你随后就来!”说话间,侯道人便鼓动风云,飞虹而去。
苗狐会还在回城阳庄的路上,张承祖已经到了镜塔寺。
不仅仅是他自己要来,更是那五个修行不得其法的好朋友一早便拜访张家,结伴游玩似的把禁足的他从家里捞出来,催着他到镜塔寺取回狐书。
();() 于是这六个年轻人又到了镜塔寺外,却被拦在了寺外。
武僧一左一右挡在门前,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回吧。”
张承祖上前道:“还请禀报尚义法师,我是来赔罪的。”
剩下几个年轻人本来胆气旺得很,还要争辩,但武僧守门,面目威严,却把他们慑住,让他们心气弱了下去,这会儿反而鹌鹑一样缩在张承祖身后。
“主持有令,不许你们打扰尚义法师。”
张承祖道:“请向尚义法师代为转达一句,昨日他问张承祖的问题,张承祖已然省悟,特来向他赔罪,也向他求教。”
武僧原本不理不睬,但既然与尚义法师本人有关,还是遣人去问了一句。
很快,就有随侍的僧人过来,道:“张公子,请随我来。”
那几个年轻人正要一起跟进去,却被随侍僧拦住:“尚义法师只说要见张公子,没说要见你们。”
这几个人便又都被拦在门外。
随侍的僧人将张承祖带到尚义法师的僧堂,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而是道:“尚义法师在等你。”
张承祖推门而入,就见尚义法师与一个衣着锦袍的老者在案前对坐。
尚义法师看向张承祖,脸色带着几分愁苦,问道:“张公子想明白了?”
张承祖上前见礼,道:“我想明白了,无有善始,何来善终。不是缘分,强求反而害人害己。”
尚义法师露出宽慰的神色,道:“希望张公子能记得,修行自正心而始。”
张承祖正要感谢,便听到一声冷哼,道:“你这正心是正的什么心?”
那老者转过头来,威严的面容上是一种莫名的神色:“所谓正心,即自觉本心而已。一切因由,皆是负累。”
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他身形并不高大,却能在张承祖面前投出巨大的影子,让他心生畏惧。
“你若意在修行,那修行就是你的正心。难道因为旁人评判,三言两语就放弃修行,这也算正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