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哪哪儿都不像,但是鼻子。
她记得季时宴的鼻子也是这样挺,普通人羡慕的高挺山根,在他脸上却是最不起眼的五官。
因为不论是眼睛还是唇,亦或者只是不大紧要的眉毛,季时宴的都长得很好看,是到了令人艳羡的地步。
但是面前这个人没有,他的五官是另一种好看——眸似鹰,唇上多了一个男人身上不该有的唇珠,很小,区别却明显。
这样的一张脸,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卿酒酒摸了一手冰凉,她坐在这里,突然有些茫然。
其实很少出现这样空茫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情绪。
卿酒酒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次要的。
哪些要这个时候完成,哪些可以放缓。
她靠着这股劲活了好几年,忙这个忙那个,直到云琅坐上皇位。
不,应该是说,直到季时宴死。
卿酒酒觉得不应该,因为都说坏人活千年,季时宴怎么会死呢?
她一遍遍派人去找,去确认,万人坑周围的路她熟悉的不得了。
甚至有一条枯草的小径还是她自己踩出来的。
可她连续找了那么久,那么用劲,要找一个尸体出来都做不到。
现在呢?
现在面前这个人,他说他叫沈确,拒绝卿酒酒的任何试探,拒绝跟她说实话。
可又让人几乎破口而出,他是谁。
“如果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问了。”卿酒酒伸出手背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
才发现被湿意浸了一手背。
她站起来,凝视着这张脸看了挺久,最后站起身,开门出去。
瞿少陵更奇怪了。
他一直守在这里不敢去休息,因为怕卿酒酒有吩咐,也总觉得她今夜不太寻常。
等卿酒酒出来,看见她眼底藏的红,他连招呼都忘了打。
还是卿酒酒疲累地开口:“他刚才的症状,你跟我说一说。”
想必王妃是已经看过沈确的脉了。
瞿少陵回神,将刚刚发生的一五一十交代。
沈确交代不能告诉王妃,他没有告诉,但是王妃自己发现的,他当然也不可能隐瞒。
毕竟他是大周人,承安王妃才是他的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