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侍郎想说孺子可教也,又觉得这个悲伤的时刻,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于是,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以示赞扬。
小皇帝朝潘侍郎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潘爱卿,朕能信任你吗?”
。。。。。。
杭州府,柳安巷小院。
顾简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沈阶的房里摸他的体温。
他还是和昨晚睡前一样,微烫,没有加重也没有好转。
顾简叹了口气,正要收回手,却被床上的男人抓住了腕子。
沈阶不知何时已醒来,睁开眼,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笑得很得意:“我竟不知你这样爱我,天还没亮就跑过来关心我,昨晚该不会担心我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吧?”
“你少自作多情。”顾简的手背被他
的胡须扎得痒痒的,抽回手,解释道:“我是想去店里,怕你死在屋里没人知道。”
她本想着再观察观察,迟一日再去店里,既然他还有精力贫嘴,想来是没多大事了。
沈阶立即坐起来:“你今天就要去?”
顾简说:“慕华堂已经两日没开张了,再不去客人就该流失到别的店去了。你老实在家待着,到时间了瑞珠会给你熬药,你不许出门叫人发现,如果邻居来串门,就躲在屋里不要出声,知道吗?”
她一去就是一整天,沈阶舍不得。
他锤了锤后腰,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顾掌柜这要求实在太强人所难,我这两天在家躺得腰酸背痛的,兴许下午会想出门溜个弯也说不定。”
伤口都没愈合,溜什么弯?
顾简深吸一口气,抱着双臂板着脸看着他。
沈阶试探道:“要不,你再在家多照顾我两天?我就不出门了。”
顾简不说话。
“一天?”
顾简仍旧不说话。
沈阶无奈道:“我都让步了,你好歹也让一下吧。真就这么小气?”
顾简缓和了脸色,点了下头就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顾简早上起来换好外衣,去厨房把早点端到沈阶屋里,正要离开,又被他拉住了衣袖。
“你不能这么快就走,你不在,谁给我换药?”
顾简就知道他会得寸进尺,也不惯着他。“让孟护卫给你换不就行了?”
沈阶:“我不想让别人看我的身体。”
顾简问:
“你们都一起打过仗了,还在意这些?”
沈阶认真地:“一起打过仗,又不是一起同过床。我的身体只有你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