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面,月事来了。她长吁了口气,换掉脏掉的裤子,开?始捧着一本书看。沈澈过来了时候,她歪在榻上睡着了,手边掉落一本书。他俯身将书拿起来放到案几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内室。后背一挨到床,林衣衣就醒了。鼻端嗅到他身上有酒气,偏了偏脸,蹙眉道:“你身上难闻,离我远一点。”他轻笑?一声,俯身在她耳畔道:“我去洗洗。”随后,是他走开?的脚步声。浴房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响,林衣衣能?想象到水花四溅下,那具习武之身是何等的健硕有力?。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不一会?儿,他洗干净走过来。见他上榻就要跟她寻欢,她急忙伸手推他的胸膛,“今晚不行,我月事来了。”他停下动作,语气不满,“不是才走半个月么,怎么又来了?”很?不爽地从她身上下去,在一侧躺下,“明日让童树过来给你瞧瞧。”“我月事一向不准,有时提前,有时推后,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童大夫给我看看也好。”见她十分乖巧地回答自?己的话,他忍不住抬起半个身子,在她脸上啄了又啄,这才重新?躺好,轻抚她的背,“这几日我就忍一忍,等那坏家伙走了,我必定双倍讨回来。”林衣衣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睡了。次日,王夫人派人将她叫过去。“我说的话,你有没有照做?”林衣衣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衣衣昨天晚上来了月事,二表哥这阵子会?回青竹苑睡。”王夫人脸上一松,“那就好,你回去吧。”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多一句话都不想与她说。林衣衣又何尝看不出来,出了平安居,慢慢走在青石小路上,到了路口,有两?条分岔路,一条通往她的住处,另一条通往后花园。她鬼使神差地选择去了后花园。有小厮丫鬟来来往往,她在园子里假装赏花,来到一道高墙下,见四下无人,凭着记忆掀开?一片花藤,在墙根下露出两?块大青石,搬开?之后,露出通往宅子外面的狗洞。她将洞口堵好,又将花藤放下遮挡住青石,转身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回去了。这几日的天气都很?好,林衣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晒的无聊,也会?陪着两?个丫鬟剥花生?打发时间。阿香怕脏了她的手,劝了几句没劝住,就住嘴了。花生?剥完,她又开?始无聊,带着桃子去摘腊梅,回来插进花瓶里,给屋里添了一抹好闻的清香。她喜欢腊梅的香味,能?令她心情愉悦,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多久。转眼进入腊月初一。初八是她出嫁的日子,意味着还?有七天她就能?离开?这座牢笼了。可?初一这晚,沈澈从外面喝得醉醺醺回来,压着她就要行事,眼看就要被他得逞,她伸手扇了他一个耳光,“我的月事还?没有走,你疯了?”沈澈一顿,脸色黑沉。她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拥着被子坐起,冷声指责,“你心里只?有yu望,何尝为我想过?”“抱歉,都好几日了,我以为你的身子干净了。”他整理好衣服,带着歉意想重新?将她纳入怀里,却被她躲开?了。“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她开?始拿枕头?砸他。沈澈无奈,夺过枕头?扔到一边,好声好气道:“今晚怪我,等你气消了我再来。”“呸,谁要你来。”他笑?笑?,并不与她逗嘴,叮嘱了两?句才走。走到门口时,听见她嘟囔一句“真啰嗦”,不禁莞尔。确定他真的走了,林衣衣长长地吁了口气,倒在床上睡了一个踏实?觉。此后几日,沈澈都不曾来过,这让王夫人也放心不少?。一转眼,就到初七这日了。王夫人阴霾了大半个月的心情终于在这日放晴,亲自?前往林衣衣的小院,脸上重新?挂上和善的笑?容假意关怀几句。林衣衣也假意地同她寒喧,姨甥俩就好似回到了从前一样亲睦。送走了王夫人,林衣衣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亲自?检查一番要带去杨家的物品,确定没有遗漏,慢慢等着天黑。可?心里头?,总是萦绕着一股子不安。怕就怕沈澈会?设法?阻拦。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阿香进来送饭。“姑娘,该吃晚饭了,吃完了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林衣衣点了点头?,吃了小半碗饭,喝了半碗汤结束晚饭。阿香往浴桶里洒上许多玫瑰花瓣,又将烘好的女子寝衣拿放好,垂下头?等林衣衣坐进水里后,上前为她清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