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与夫人的?马车走散了,刘青也不知去哪了。”林衣衣的?面色一变,当?即掀起帘子探出身子,王夫人乘坐的?马车果然?不在后面,刘青也不在一侧,放眼一望,马车正疾驰在荒无人烟之地,不知是?什么鸟鸣了一声嗓子,声音十分尖锐,听着就?像鬼哭似的?,瘆人的?慌。她赶忙叫车夫调头回去,可对方就?跟聋了似的?充耳不闻,手里的?鞭子挥的?很急,马儿拼了命地向前跑,经?过一段颠簸路段,她和桃子被颠的?差点没吐出来。林衣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拉着桃子想?跳车,可马车的?速度太快了,她们就?这么跳下去的?话,不用说也会摔断腿,那样就?更?跑不了了。林衣衣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按住桃子的?胳膊,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桃子用力点点头,决定誓死都要保卫姑娘。林衣衣再次掀起帘子,厉声问车夫:“你受谁的?指使?准备带我们去何处?”“小的?受夫人委托,准备将?姑娘送往京城。”林衣衣的?身子一软,当?即跌坐在马车里。桃子上前扶起她,哭道:“姑娘,夫人她怎么能对您这样,您好歹也是?她的?亲外甥女啊。”林衣衣也很想?知道姨母为何要这么做。很想?当?面质问她。她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连疼都忘了。马车疾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饭馆停下,怕她趁机逃走,车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她和桃子都很饿,一口气扒了两碗米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可那车夫盯得紧,又?有功夫在身,她和桃子一直都没有寻到机会。又?坐了四五天的?马车,京城终于到了。进?城需要身份证明,车夫将?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明递给守城官员查看,才得已放行。进?了城后,天刚擦黑。车夫载着她们来到一家名叫月楼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给她们住。为了防止她逃跑,车夫就?守在门外看着,连茅房都不上。受委托时,王夫人说了,他要是?没把人交到对方手上,他就?等着回去给全家老小收尸吧。所?以他一定不能让人在他手上丢了。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不上茅房。按照约定,对方明早会派人抬着一顶小轿来接人。保险起见,他让店小二往屋里燃的?香里加了一点迷药,确保她们一觉睡到天亮。天亮后,他用力拍打着门催促她们起床。对方也很守时,派来的?轿子已经?停在楼下了。得知自己要被送人,林衣衣死活都不肯,与桃子一起反抗。可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哪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均被捆了手脚。“得罪了,林姑娘。”车夫拿布条堵上她的?嘴巴,趁楼下人少的?时候,将?林衣衣塞进?了轿子里。一声“起轿”,轿子平稳地离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衣衣的?眼泪都哭干了,轿子终于停下。轿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嬷嬷伸手来拽她的?胳膊,见她往轿里躲不让碰,嬷嬷面色一沉,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小浪蹄子,到了严府,给你十条腿也跑不出去,还不乖乖认命给我滚下来。”这一巴掌将?林衣衣的?嘴角都打出了血。她受到极大的?委屈,原以为哭干的?眼泪再次如泉涌,一瞬间便?模糊了她的?双眼。下一瞬,她被嬷嬷拽下了轿子,被带到一个?房间,随后有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往浴桶里又?是?添水又?是?撒花瓣,做完这一切,她们扯着她摁进?水里。林衣衣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渐渐手脚发软,无力地摊在浴桶里,无力阻止她们给自己清洗身体。清洗完,她们又?往她白白嫩嫩的?身上涂上一层香味浓郁的?精油,再给她套上一件粉色纱裙,往床上一丢,她们就?关?门出去了。不知她们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林衣衣浑身上下软的?厉害,只能轻轻动一动手指头。她再傻也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这一刻,她无比地想?念沈澈,多么希望他能从天而降带走她。但她也这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沈澈此时正在尤城,离京城有好几百里的?路,马不停蹄地赶来至少也要三四天。别说三四天了,就?她今天能不能保住清白都难讲。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严臻一推开门,就?见到这样一幅景象,没有屏风的?遮挡,女人身上只着一件轻飘飘的?粉纱,身形玲珑有致,一头乌发铺在枕上,娇小的?脸上满是?泪横,听到有人进?来,她慌忙转过头来,一双水雾的?眸子惊骇地与他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