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风,见她杵着不动,严臻不大不小的声音传递进去,“是自己洗,还是让丫鬟帮你洗?”闭了闭眼?,“我自己洗,你们?都出去。”丫鬟们?鱼贯而出。感受到背后有?一道锋芒的视线,林衣衣转过身讥讽:“大人是想?看我洗澡吗?”“看看又何妨,更何况那日,你穿成那样我都见过。”随着他的声音逼近,林衣衣的身子?一下子?就?绷紧了,悄悄拔下头上的发簪藏在袖子?里,准备趁他不备的时候刺入他的喉咙,或者刺入自己的喉咙。他的身形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握着发簪的手微微发抖,手心里沁了汗。严臻一脚踢倒碍眼?的屏风,望向?震惊的她,神?色不耐,“怎的还不脱衣服?是想?要我帮你脱?”不等她回答,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林衣衣赶忙往后避开,绕到浴桶的另一侧,紧张地盯着他,“你别过来。”“我过去会怎样?”他伸手去抓她,又被她避开了,一怒之下,他猛地将水打到她身上,手指着她,“你再?躲,本官就?废了你的双腿。”林衣衣这会害怕极了,想?也未想?,举起簪子?就?朝他刺去,他侧身一避,她扑了个?空,脚下一滑,一头扎进浴桶里。见她在水里扑腾不知道翻身,严臻冷眼?看着,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她从水里捞起,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湿衣,再?将她丢入水里。林衣衣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身子?,满脸都是泪水,“求求你出去。”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残忍道:“就?在本官面前洗,否则本官就?亲自动手。”林衣衣屈辱极了,找到掉在浴桶里的发簪,对准自己的喉咙就?要刺进去。忽然手腕一痛,发簪从她手中脱落。严臻皱眉拧着她的手腕,面色阴沉,“想?死?没有?那么容易。”随即将她的头按进水里。林衣衣拼命挣扎,双手使劲地挥舞,就?在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时,他陡然松手,将她从水里捞起,胡乱地给她裹上衣服,步出浴房将她扔到床上。林衣衣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见他压下来,头一扭,一颗眼?泪坠入鬓角。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焦急的声音:“启禀大人,有?位姓沈的公子?求见,声称您要是不出去见他,就?立刻杀进来。”哟,好狂的口气。严臻险些?气笑了,倒要见识见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你给本官等着,等本官收拾完那狂妄之徒再?来收拾你。”阴恻恻地说完,他翻身下去,整理好衣服扬长而去。林衣衣激动的落泪,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找到衣服穿上,等待沈澈来救她。严臻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草包,却不想对方一身气度不凡,暗藏功夫,负手在后,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腾着激烈的杀意。对方是真的想杀他,而且没?有?丝毫掩饰。严臻面色一沉,喝道:“狂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撒野。”沈澈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知道又怎么样,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敢来。严大人,家父一时糊涂,偷偷把我的女人送来贵府,还请把人还给我。”好狂的口气。严臻来了气,“我要是不还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澈一剑刺过去,直击严臻的要害。对方堪堪避开,脚步踉跄着后退几?步。严臻一挥手,立刻跳出数十?名侍卫对沈澈发?出猛烈的攻击,试图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剿杀他,可他们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不多会,他们的同伴就死了五六个了。严臻见?状,立刻让人闭上大门,吩咐手下将林衣衣从后门悄悄送走?。“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林衣衣以为来人是沈澈,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双脚才迈开一步便停住了。来人是一名虎背熊腰的侍卫,大步朝她而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迅速往后门而去。林衣衣不知对方要干什么,使劲地挣扎,惹得对方不耐,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她的脸偏了偏,老实下来。后门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她被塞进去后,车轮立刻转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严府。林衣衣在马车里被颠簸的头昏脑涨,恶心想吐。良久,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骤然追来,扬起一片尘土,侍卫一边紧紧拉着缰绳,一边回头,眼见?情况不妙,丢下缰绳,伸手将林衣衣拽下来,拖着她就朝一处断崖跑,直跑到尽头,前面无路可走?,探头一望,下面是滚滚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