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嘴硬的感觉。
像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犟种。
只是他今天的穿搭,属实跟风度也没关系。
缪蓝没跟他对着来,换了个说法:“那也穿上吧,我不想再拎回去了。”
她把衣服理开,比到他肩膀的位置,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眼神柔软而坚定。
贺京桐再一次无缘无故顺从了她。
“还不错,我的眼光。”缪蓝满意,“你打伞,我来吧。”
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手提袋中,由缪蓝拎着,两人重新绕出旋转门。
伞面很大,再容纳一个人也足够。
他们并肩走着,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手臂无意碰到对方亦不会大惊小怪地躲开。
伞下两人的步伐一致,他身高腿长,明显在迁就她的步幅,伞面也在向她倾斜。
缪蓝全部看在眼里。
这人张嘴当不了绅士,方方面面的作派倒不输绅士。
“刚才在会所认错你,跟你说句抱歉,”正事是道歉,缪蓝没忘,“我没有觉得你跟谁很像,只是当时没有看到你。”
“嗯。”
“就这样?”她转头看他,“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接受啊。”
“你在笑什么?”
“还好你昨天没去机场接我,”贺京桐明晃晃透露出是取笑,“要不然不知道把什么人带回家去。”
“……”
“我又不傻。”
“不傻。就是眼神不太好。”
缪蓝对他的接受持怀疑态度。
他就是在记仇。
洞天府是高层住宅,贺京桐住的那栋离会所大约五分钟的步行路程。
他住在顶层,进了电梯后,光滑的镜面轿厢壁上映着两人的身影。
缪蓝心里爬上紧张感。
理智上她相信聊聊只是聊聊。
但到底不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产生防备心理是本能。
他健康又高大,如果有力量冲突,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贺京桐在镜面中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直接剖析她:“你紧张?后悔了?”
她把问题抛给他:“要看你会不会让我后悔。”
“未婚妻。”他又换了个称呼,意在强调彼此的关系,“说不定下周我们就把证领了,你在担心些什么?”
“你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吗?真的就……什么都无所谓?”
他分辨出她语气里轻微的挣扎,但是无法理解:“两年前你就该意识到了。”
伴随轻细的“叮”声,电梯门打开,出来就是单独的入户区域。
贺京桐找了双新的拖鞋给她,他自己脚下那双被雨水打湿,也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