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思考过后果断拒绝了,他实在不想出镜,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
但进山考察的行程如常,不会跟随节目一起取消,陈淮陪他一起去。
进山的路一如既往颠簸,好在没有羊淮山那边陡峭。村民们自己开拓了一条土道,因为前几日下过雨,显得泥泞不堪,为车辆行驶平添许多阻力。
楚暮跟陈淮坐在四轮车后排,靠在一起,肩贴着肩。
哪怕两个人体质都还不错,在车上晃了五六个小时,脸色也不算太好看。接他们进去的人坐在前排,有些紧张,不停回头安抚他们,刚刚说了来时路上的第十二次——“马上,马上就快到了。”
“没事。”楚暮坐直了一点,“您不用紧张,注意安全,让师傅小心开车就好。”
刚说完陈淮就一使劲,把他重新拉回去,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楚暮吓一跳,连忙往前看,接待人已经转回去了,后视镜里也没人注意他们。
“干啥呀。”楚暮靠近人耳边小声说,“不舒服?”
陈淮摇摇头,闭目养神,夹在两个缝隙中间的手牵在一起,不规律地捏着楚暮手指玩。
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能很好地掩盖住他们说话的声音,楚暮有意聊天转移注意力,这车里面不怎么干净,汽油味明显,他想了想,偷偷问陈淮:“你不是有那什么……洁癖吗?现在好了?”
陈淮半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说:“分情况。”
“哦。”楚暮现在想起来重逢那时陈淮厌恶擦手的画面,心都忍不住直抽抽,固执地又问:“那是怎么分啊,什么情况下有,什么情况下没有?现在呢?有还是没有?”
如果不是顾忌前面有人,陈淮此刻就能身体力行地让楚暮亲身体验一下自己现在有没有,可惜不行。
“没有。”陈淮这样说。
“哦。”楚暮坐回去,安静了没几秒,又靠过去,“那什么时候有?会那什么……就是,要洗手消毒什么的吗?你带湿巾了吗?”
楚暮不是喜欢把同一件事翻来覆去、刨根问底弄明白的性子,陈淮盯着他紧张的眼神,明白过来什么。
手指撑开,挤进去,五指相扣,掌心相连的每一寸都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陈淮收起了刚刚漫不经心的状态。
他抬手拨弄下楚暮额头上的刘海,比原来短了,眉间痣露出来,总会第一时间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陈淮很认真地说:“没有了,好了,以后也不会有。”
“噢。”楚暮讷讷地,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态度是反常了些,不太好意思,两只手熨帖地扣在一起,心上那点升起来那点不舒服的小心思很快就被自己清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