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说呢,这场擂台赛……多少有点儿味同嚼蜡,主要原因也非常现实,陈某人太强了,在跟元婴修士都能打得有来有往之后,再对上金丹期的同辈,这跟虐菜有什么分别啊。大家想看的是那种有来有往、双方拼杀的精彩对决,而不是……单方面的碾压啊,而且更令人倒吸冷气的是,陈真人一番守擂下来,甚至连全力都没出。这也太恐怖了吧?不是才刚进阶金丹后期吗?这哪里像是刚进阶不久的样子啊?雍璐山是大宗门,除了头部的支连山和郑仅,天骄榜上自然还有其他金丹修士,至少有五人都比陈最的排名高,但因为都曾在宗门大比中放过溢彩,所以默认都没参加此次的宗门大比。陈最的擂台之所以如此瞩目,盖因他的天骄榜名次是此次参赛者中最高的,其次是闻叙,再是卞春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进阶速度太快了,按照一般的天才,拿到这种名次的时候,都已经在宗门和五宗大会刷过很多次脸了。陈最下手又没轻没重,导致这场斗法的可看度直接降到了最底部。“太强了,听闻陈师叔刚入门那会儿就拿过炼气期的大比第一,这一次好像也没什么悬念了吧?”“那筑基期的时候呢?是小师叔祖拿的吗?”“……你是去年刚入门的吧?要不然问不出这种问题。”“师姐怎么知道?”“这三位师叔入门也没比你早太久,他们修行进度是差不多的,三年筑基七年金丹,你算算,他们根本没参加过筑基期的宗门大比。”新入门的师妹:……“不过小师叔祖当时是宗门大比的第二,他输只是输在修行时间太短,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修为深浅,所以你可不要轻下判断。”刚好第二日,闻叙就上台了,按理说他只是金丹中期,没陈最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但大概是碍于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人上来挑战,最后还是裁判随机抽人,虽然他有心克制,但晋级得也非常快。雍璐山的金丹真人,都是内门弟子了,也都下山修行过,闻叙与之斗法,能够明显感觉到跟山下的某些注水金丹截然不同,但……他好像也能轻松应付。闻叙看着自己折风剑上萦绕的清气,难得有了跟陈最一样的感悟。他这边轻松赢下了晋级名额,卞春舟却遇到了阻碍,他没想到在擂台上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时易见。“时师兄?”时易见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哟,卞师弟,好巧啊。”还真是时易见啊,卞春舟忙恭喜道:“恭喜时师兄进阶金丹,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听内门的小童说,你下山探亲一直未归,还以为……”“还以为什么?”时易见原本气质是有些沉郁的,像是有些沉疴在身一样,当初一直未能筑基饱受争议,后来成功筑基后干到了筑基后期,现在修成金丹,整个人气场都圆润温和了些,“师兄我啊,幸好结丹了,若不然此次回宗,就得管你叫师叔了。”卞春舟:“别别别,听林淙淙叫也就罢了,师兄您可别这么叫。”他夜里都不敢闭着眼睛修行,非得留只眼睛守门不成。时易见立刻一脸伤心模样:“果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与林师弟的关系更好了吗?”两人搁台上叙了这么会儿旧,曾经的某些八卦消息立刻就死灰复燃起来,从前卞春舟还只是炼气弟子,这瓜也就是低阶弟子间传一传,现在嘛,都是天骄榜英才了,这听到了吃一口,不过分吧。喔,原来这位卞师叔和时师叔还有这样惺惺相惜、同甘共苦的过往?当真是好感人的真挚之情啊,那那位林师兄……哦~林师兄对时师兄爱而不得?为什么?哦~是因为时师叔曾经帮过林师兄,原来如此。那现在怎么办?卞师叔和时师叔都进阶金丹了,听闻前几日卞师叔还去找林师兄说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林师兄愤而离开,难道是……诶,林师兄着实有些可怜了。不过大家都忍不住磕一口强强,毕竟卞师叔和时师叔之间的气氛明显就很好嘛,站在擂台上都如此和谐,可见私底下的关系肯定非常好。听闻时师叔昨日才回宗门的,今日就迫不及待来见卞师叔,这绝对是真爱无疑了。于是在本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曾经好不容易被人淡忘的奇妙八卦又再度卷土重来,甚至声势更大。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儿没可能是真的,但……好新鲜的瓜诶,不吃一口都对不起雍璐山弟子的身份。再者说了,八卦也不可能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吧,毕竟卞师叔与陈师叔、小师叔祖的关系更好,怎么没听过三人之间的奇妙传闻,这位时易见师叔显然带点儿蓝颜祸水体质。仔细一看,时师叔生得当真是有清风朗月之姿啊,就是这出手……这俩人斗法,怎么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怎么都能徒手画符?这是什么很容易学会的技能吗?为什么他们不会?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这两人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也是多亏了卞春舟上台之前没听过这些花花消息,要不然他哪能如此专心斗法,就是时师兄这人出手过分诡谲,于符箓之道明显比自己走得远,早知道就不把“流光引”交给殳锦泽改造了,不然他肯定能赢下这场擂台赛。“卞师弟,承让了。”卞春舟输了也不生气,他毕竟不是非常在意输赢的人,而且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陈最最那家伙估计会非常高兴。但因为已经分出胜负,卞真人很明显察觉到了台下“小声议论”的八卦,救命啊,这破绯闻怎么又死灰复燃了?你们真的就这么闲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都要翻出来再炒一遍?这至于嘛。不行,他得赶紧跑,于是卞真人就溜之大吉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时易见有东西要给他,见他如此仓促离开,当即就追了过来,于是他俩的绯闻不仅没有被肃清,甚至……传得更热烈了。就连闻叙和陈最,都隐隐约约有听说了。“别别别,求你们别说了,已老实,求放过!”闻叙莞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那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跟时易见师兄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你说这谣言传得如此离谱,怎么还真有人信呢?”“谁信了?”卞春舟立刻指向旁边的陈姓傻子:“他啊,一早就提刀过来,跟我说不要因私情耽误了修行大事,你说他这脑子怎么长的?”陈最不以为然:“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觉得十分可信。”“……那人家还说你嚣张好战,道心激进呢?”陈最想了想:“那也不算是不实传闻。”你倒是认得痛快啊,卞春舟抱头:“怎么每次宗门大比,受伤害的只有我?这不应该啊,也没人带头,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吃我的瓜?”闻叙想了想,一语点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春舟你平日里太喜欢吃别人的瓜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他不就有点儿俗人的爱好嘛。卞春舟抓了抓头:“你说时师兄怎么半点儿不生气呢?还是说,他赢了我,就不好意思冲我发火了?”“时易见此人善于忍耐,却也记仇,不过他对你,却并不如何记仇。”闻叙其实也能猜到,或许是春舟曾经有意无意帮过对方,就像帮他一样。卞春舟托腮:“是这样的吗?”不过被说两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被诸位师兄师姐多调侃两句:“但是时师兄很强,如果是一般的金丹,我肯定能够应付,你们要小心他的符法。”“那是自然,对手强一些,才更好。”陈最闻言,自然十分开心,“那你呢?”“我会努力晋级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本就不擅长单打独斗,大比夺冠就不想啦。”卞春舟参加大比就是凑热闹,他也不怕别人说他天骄榜排名名不副实之类的说法,毕竟总比某些莫名其妙的桃色绯闻强一些,“等到时候你们比赛,我给你们一起加油。”端水嘛,他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不过还没等这般的场面发生,闻叙和时易见却先对上了。两人容貌都很突出,一人用剑,一人符法,青衫猎猎,竟有种别样的肃杀氛围,哪怕是台下围观的炼气弟子,此刻也意识到,很快即将有一场非常精彩的斗法擂台出现了。“小师叔祖,别来无恙。”“时师兄客气了。”细说起来,闻叙还真没跟符法精妙的人交过手,春舟的符法也修得很好,但多倚靠的是水火之利,等打起来之后他才发现,春舟上一场斗法输得确实不冤。与春舟偏向于自保的符法不同,时易见的符法完全是不遗余力地攻击,像是战斗时的螳螂一样,两把尖锐的前肢永远对着敌手,只要不见血,就绝对不会停歇。陈最的攻击也很猛,但时易见是另一种心思缜密的尖锐。≈lt;hr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已捉虫】春舟舟:家人们谁懂啊,站在台下的我,总觉得如芒刺背怎么回事?【要不我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