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两人只在一个呼吸之间竟然连过数招的罗玄,才反应过来。眼看风癫子踩在重剑上自上而下一‘剑’刺向叶白,罗玄情急之下,竟然要冲风癫子丢出自己的剑。”“风癫子眼都未侧,破铁片随意一挡,那柄剑当即以更迅急的速度旋转着飞回,扎穿罗玄的腋下,差点把罗玄捅了个对穿。”“这变故也是吓了叶白一大跳,重剑侧翻旋转剑身,迫使风癫子的脚离开重剑。”“下一刻叶白挥动宽大重剑。”“风癫子看如此大开大合的招式,破铁片嗖一声,直冲空门。”“却见那重剑的一端直接没入了墙壁。”“风癫子当下正处于失去理智状态,根本不会去思考叶白怎么突然犯个错招。”“风癫子的破铁片再是被叶白四下腾挪辗转躲过,也从来不会不小心扎进墙上。”“叶白的重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劈砍到墙壁。”“直到在一声坍塌的轰鸣声中,风癫子一连劈开数块倒下来的木石,闪出这块危险区域。”“烟尘弥散的废墟中,却再也看不见任何的其他人的身影。”这一场重剑对破铁片……额,轻剑?总之这一场剑客打斗略有些出乎听众们的意料。岳不群:“还以为这风癫子在传闻中好歹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对上那两个小毛孩,不说杀死,轻松击败总该是顺理成章、手到擒来之事。”宁中则:“总归这故事的主人公是这两个孩子,故事要想继续精彩下去,他俩总不能死了。我倒是以为风癫子会败与这两个孩子之手。如此一来,这少年侠客游历江湖,击败敌手,惩恶除害,名扬天下,再遇上几个美丽漂亮的小姑娘,英雄救美一番,最终名利双收,家业有成的圆满故事就完成了。”高亚男:“那些俗套戏码不吃香了。所以如今台上的才是斗篷生,不是别的随便什么人。”华真真:“这故事讲得真有意思。风癫子与叶白打的也有意思。”我们华山派的戏码也有意思。枯梅大师前些时候突然之间一蹶不振、一病不起,好不容易痊愈却抛下徒弟高亚男等人独自下山,看行踪是出海找什么人去了,至今未归。枯梅这一脉本就略略弱势于宁中则那一脉,这边枯梅突然出走,另一边确是岳不群入赘,情势一下子便明了。岳不群不久便要接替掌门之位,高亚男这一脉再是不服气,也只能气气而已。华真真对高亚男倒没觉得什么不好,只岳不群那一脉忌惮带着失传武功回归华山还自封个华山监察的华真真,一面警惕她,一面还要拉好她以防她加入高亚男那边,这叫华真真有些无奈。华山派都这个样子了,这一代、下一代,看上去都没几个成材的,还不想着多花点心思在各自武功上,一味拉帮结派,动心眼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果然,华山派当年气宗算计剑宗得逞后,剑宗绝迹,气宗这不正的风气便一直流传了下来。可惜华真真也并不懂如何掰正这股邪风。她的任务也只是奉亲长华仙子之命,监视华山派所犯错处,惩罚门派中任何有罪之人。风气这种摸不清、够不着的无形之物,她又哪里懂得,如何正确有效管理经营门派之事呢?“风癫子视野里见不到别的人,站在废墟之上愣愣出神,神情缓缓平静下来,好似变回一个呆呆怯怯的状态。”“绵密的细雨悄悄落下。”“漫天细雨自阴暗的天幕降下,还未落地时又被风吹卷而起。”“笼罩在雨雾中的衣衫褴褛之人站在废墟上,缓缓开口,轻声念着:‘穿过瀑布,找到小七……’”“他重复着这句话,迈开腿,一步一步,没入远方的青灰雨雾之中。”华真真略带感伤道:“他会四处流浪,寻找全天下的瀑布吗?”流浪的风癫子却让高亚男想起一个不修边幅、无拘无束的浪子。那个浪子曾经对她说过唯一一句让她高兴的话,就是酒醉后说要娶她,可惜酒醒后人去楼空,杳无音讯,避她如避蛇蝎。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逃出生天的两个少年人正瘫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大口喘气。”“叶白侧头问罗玄伤势如何。”“罗玄摸了摸腋下,撩起被穿了个大洞的衣服布料给叶白看:‘谢天谢地,擦破点皮而已。’”“叶白松了口气:‘那就好。要不下次我去见兰魔的时候,就我自己去吧,你在别的地方等我。’”“罗玄一骨碌爬起来:‘你还要去找他?’”“叶白道:‘我从村子里出来,本就是为的找寻我的剑道。为了达成这一目的,我不能错过每一个可能启发我的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