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对于神主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的皮肤早就能抵抗世间许多的毒,就算是饕餮的毒,他站在皮肤上,他只要多洗一洗,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若是他在这个时候受伤,就不一样了。大量的毒血和涎水,会顺着他的伤口,进入他的体内,侵蚀他的血肉,哪怕神主身上的伤口能迅速恢复,毒素也会在解除到血液的那一刻侵蚀身体。神主不可控制地呕出了一口黑血。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和神主战斗了那么久,谁能想到,神主竟是会被这样的攻击重创!严靳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可以接受战场上的敌人从背后突袭自己,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同伴做这种事。反之亦然。眼前的这一幕,让严靳昶控制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想起了自己被捕之前的那一战,想起了那柄刺穿了自己身体的利刃。严靳昶捂住了头,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还是神力即将耗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隐隐作痛。说时迟那时快,天司在背刺了神主之后,飞快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挥手朝神主的脖子劈去!神主这一次却不会再让他的手,一手捂住了因为长剑被拔出之后留下的伤口,一手将自己的本命剑挡在身前。“当!”沾满了血的双剑劈在一处,互相削开时,连同鲜血一道震开!神主和天司,很快交战于一处!这穿心一剑,并不至于让神主一命呜呼,但却足以重创于他,至少在短时间内,他的行动是迟缓的。那些原本由神主操控着的巨型天阶傀儡,都像一个个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坠落下去。它们的体型实在是太巨大了,下坠时如同几座大山,从空中砸向地面,积压着四周的空气,让四周的风流变得更为复杂。就连饕餮和梼杌都受到影响,在风中晃动不已。当然,最主要的是,严靳昶的神力即将消耗完毕,不得不先将梼杌和饕餮收回短剑和弯刀当中。正战得酣畅淋漓的上古巨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得不再次回想起,自己已经不是活物的事实。即便它们已经被封印在武器之中很多年,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尤其是在自己好不容易恢复到全盛时期,终于得以全力战斗之后。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又要被收回武器之中后,倍感愤怒,“吼!——”这是比之前的更多次,还要响亮的吼叫声,严靳昶和安韶所在的距离又近,感觉耳朵都要聋了。正在交战之中的神主和天司,都蹙紧眉头,捂住了耳朵。严靳昶现在没时间安抚两只上古凶兽,强行断绝了神力的输送之后,又立刻将这两个武器收入了赤玉璃戒之中。“唰!”金色的飞猪展开翅膀,代替消失的梼杌,带着严靳昶和安韶飞向天空。严靳昶看到此时的神主目眦尽裂,恶狠狠地对天司道:“光风羽!你竟敢背叛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若非有我在,你觉得你坐得稳这天司之位吗?!”苏澄阳的声音突然进入严靳昶的识海,“你们没事吧!赶紧退远一些,现在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了!”严靳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你们知道?”许是因为计划成功,此时的苏澄阳双眼发亮:“告诉我们真相,并将我们从灵胤界带到仙銮界,全力助我们复仇的,正是天司大人!”严靳昶:“这就是你们的际遇?”苏澄阳:“没错!我们都是被天司大人选中的!”严靳昶想到天司在镇兽塔时告知他的,关于他的身世,关于神主所做的那一切,那些为了获得一个更好的身体,而铺开的路,意识到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他就说,若是真的为了神主着想,为了神子能成功,就应该把那些事烂在肚子里,而不是告诉他,说什么看到他准备死了,打算让他做个明白鬼,让他带着这些真相下地狱,这些都是屁话。那位天司大人,就是想让他反抗,让他带着强烈的恨意,和神子抗衡。仔细想来,神子会在那个时候进入镇兽塔,也有很大的问题,若是没有人吹耳边风,一个此前基本上不会踏足镇兽塔的人,为何突然就在那日去了呢?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天司就是给了藤云那个法器的家伙,法器释放的威力,和系统的灵爆相似,又该如何解释呢?魔修金猪展翅高飞,在空中盘旋。严靳昶顺着金猪扇动的翅膀,往下看去,就见神主和天司已经从天上打到地上,又冲上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