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漠饱经风霜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我得皇后娘娘钦指入玉州剿倭,来时便想办法摸清了鹿台卫的情况,早知那些卫所兵靠不住。”
“雷州与锦州交界处有一座素女山,其上驻扎着一伙山贼,自号素女寨。他们大当家岑熏是位女中豪杰,接了老当家的班后一心想归安与朝廷,我与她多次合作一同抵御南蛮。她手下有一伙俍兵,极善长牌砍刀且矫健善战,若能征调他们入玉州,飞鱼岛之困可解!”
齐渚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一脸喜色:“好!我就知道少秋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样,你现在就给岑大当家的去信,让她领着手下的人马连夜启程。”
林风漠却脸露难色:“可我们没有征调文书…”
“谁说我们没有?你只管去信,文书的事我来解决。”
齐渚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有办法。
林风漠还是紧锁着眉头:“雷州到玉州路途遥远,两千俍兵纵使策马急行军也需五日才能赶来。到玉州还需修整两日,怕是来不急啊!”
齐渚听了他的话也是连连叹气,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
“玉州的灾情拖不得了,若一周内再不施粮赈灾,怕是要起□□。。。。。。”
在一旁沉默着的姜执盈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游历天下时,曾在玉州万安结交一位好友。
“我有办法,可以借到些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听她说话,齐渚挑了挑眉,示意姜执盈接着说下去。
“我认识一好友,可以向崔记商行借粮。”
齐渚却摇摇头:“我先前也曾遣人向崔家家主求粮,他也同玉州其他粮商一样称手中无粮。”
“我这位好友名叫崔琬,是万安崔记商行的少东家。我给他去信,请他借粮给我们。”
齐渚闻言一滞,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滋味,他知晓眼下不是谈论旁的事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你怎知他一定会借粮给你?”
姜执盈并未品出他话中旁的意味,还以为齐渚是在认真考虑此事的可行性,便笑着回答道:“他和商队到永州做生意时遭一伙山贼劫道,被我救下。崔琬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曾赠给我一枚家传玉佩,称若遇事可执此物来万安崔家寻他。我可以以崔琬救命恩人的身份请他借粮。”
崔琬赠玉佩时,姜执盈并未在意。她堂堂公主殿下,天下都是自家的,自然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今日提及买粮才猛地记起这一茬。
齐渚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了。
他也可以给自己母亲去书信,以调借军粮的名义调云州的粮食来破局。只是云州据玉州的路程比雷州还远,又在内陆,只能走漕运,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眼下他也只能咽下丝丝酸意,忍下心头莫名的烦躁,同意姜执盈写信请崔琬借粮。
“若林将军准备发兵飞鱼岛时,可否带上在下一同前去?”
买粮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姜执盈又看向林风漠。
后者向她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姜执盈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柴蔚小将军是在下的故交。我此行除了保护少爷外,还想调查清楚玉州湾兵败的真相。只是曹州堂身死,线索到他那里就断了,我想着不若趁此机会到飞鱼岛上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林风漠也是侠肝义胆之辈,听她此言,心中顿感倾佩,举起茶杯道:“白女侠义薄云天,你功夫好,跟着去自然是没问题。来,林某以茶代酒,敬女侠一杯!”
齐渚打断看着差点就要结拜的二人,以手扶额,举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姜执盈伸手将他撑在桌案上的胳膊打下,笑眯眯道:“既要去鹿台,在素女寨俍兵未到之前,我们应当再去听雪山庄一趟。曹州堂之死,我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