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宴席事务繁多,妾身一时忘了此事。”
姜执盈挑了挑眉,并不相信她这套说辞,她面若冰说,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冷声追问道:“二夫人,宴席那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又用手指叩响桌子,加重语气补充道:“如实交代!”
柳漫桃状似被她唬住,蹙眉深思道:“白日我都在青琊城中,请了戏班和歌女入庄子,这些白姑娘最是清楚。至于晚上……”
柳漫桃一顿,眼神开始飘忽,双手绞着手帕,又竭力装出一副自然的神色,强撑着笑容继续说:“许是白日风雪大,受了凉,宴席过半我便头痛不适,回院休息了。”
姜执盈勾唇冷笑:“就这么巧?偏偏那日身子不适?”
柳漫桃还欲再辩,却见眼前的白姑娘从袖中拿出一纸文书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是听雪山庄中所有护卫的口供,小年夜,所有院子都有护卫把守,怎么唯独你院外的护卫被支开了?”
姜执盈和齐渚在听雪山庄时便审问了山庄侍卫长蒋衡及余下护卫,这封口供也被她随身带着。
柳漫桃看到那纸文书,霎时脸上血色全无,抓着素帕的双手颤抖着,额头也冒出了些冷汗。
姜执盈知道她的心理防线正在崩溃,继续厉声呵斥:“二夫人,你继续隐瞒实情,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与曹总督的死有关?你可知谋杀朝廷从一品大员可是何罪名!”
柳漫桃汗如雨下,满脸菜色,双眼中噙满热泪,全身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半张着,半天也为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被人猛的推开,曹宗义急匆匆走了进来,一把揽住柳漫桃,朝着姜执盈吼道:“白姑娘,你莫要为难她!那晚,是我与她待在一处。我可以为漫儿作证,她是清白的!”
姜执盈看着突然闯入的男子,以及正在她眼前上演的这出伦理大戏,惊的半启朱唇,说不出话来。
齐渚与曹府那位二小姐也先后进入屋内。
齐渚站至姜执盈身后,冷着脸看向曹宗义:“白姑娘是我同门师妹,谁敢对她不敬!”
曹宗义见齐渚面色不悦,意识到不妥,忙拱手道:“白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姜执盈这才回过神来,依旧着紧锁眉头,追问道:“你们待在一处,为何要支开侍卫?”
齐渚闻言,原本绷着的脸一秒破功,忍不住扶额摇头。
他这傻师妹啊……
曹宗义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接着问,也是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我与漫儿两情相悦,情难自禁……那晚自是……”
曹宗义咬咬牙,闭眼豁出去道:“共赴巫山!”
姜执盈这才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脸上顿时升起两团红晕,并迅速蔓延开来,连耳朵尖也变得通红。
齐渚看在眼中,忍不住在她身后偷笑。
姜执盈颇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你们!二夫人是你的姨娘,这与礼制不合!”
“我们情投意合,有何不可?我父亲整整大了漫儿三十余岁,做漫儿的爹都够了!”
姜执盈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们过多纠缠,说到底这也是曹府的家事,她虽感到鄙夷,但并不感兴趣,她现在一心只想探破曹洲堂自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