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萧墨一心全扑在萧珩身?上,并未发现?梁帝已默默低下头去,手边的茶盏一直被不停摩挲,都快被盘得包浆了。萧珩话?不曾停:“大皇兄还不知道吧?”“再厉害的死士也不过是不怕死,可若是死不了,便总有能对付的法子。”“现?如今他不仅交代了自己?的出处,就连作案所用的迷药都上交了,更别提还有其余短刃之类。”“迷药?”这下就连萧墨都有些恍惚,“什?么?迷药?”“你还要装?”萧珩似是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那药并非我大梁出产,而是着?人特意从外头买回来的,叫什?么?荆什?么?的!”“气?味独特,人闻多了便觉得头昏目眩。”“大皇兄真是好狠的心,本王能活到今日已格外不易,可你却要对本王赶尽杀绝!咪咪瞧不上大黑,那是天性,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因此怀恨于心,甚至越想越牵连到旁人,又以为那谣言散播与本王有关,便如此小肚鸡肠,不分青红皂白地报复!”“此等行径,还谈何男子汉大丈夫?”萧墨来不及说话?,萧珩已转过身?去朝着?梁帝道:“父皇,人证物证俱在,便是大皇兄不承认也无用。”“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将罪魁祸首狠狠惩治,以儆效尤!”“不是,”萧墨难得气?短,“你说那迷药是什?么?荆什?么?的?”萧珩偏过头看他一眼,没说话?。萧墨已表情?古怪再次追问:“荆芥?”“你看!”萧珩一下站起身?来,“你知道那是什?么?,如此还想跟自己?撇清关系不成??”“……”萧墨愣在那里,完全不敢置信。“他们去你府上就用了荆芥?却要被你说成?是要杀人灭口?萧玉珏,你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不成??”“不过是买了用来逗猫诱猫的东西,说是既能愉悦猫的心情?,又能助其消化舔入腹中的毛发。”“明明根本没毒,别说对人,甚至对猫也并无伤害。”萧墨憋了半天的火终于发泄出来。“你怎能因此就血口喷人屈打成?招?”“哦,”话?音未落就看到萧珩坦然的脸,“所以齐王府派死士入我瑞王府,为的竟是抓猫。”“真是好大的本事。”底下那黑衣人自始至终未曾吭声,此刻也不由瞪大?了眼。“殿下……”“本王,不是。”萧墨自己?也愣住了,他瞪大?双眼微张着嘴,可说出口的话却无法收回,一时脑中一团乱麻就连呼吸都有些停滞。“等一下,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的意思是说……”萧墨急促的声音被萧珩打断:“事出突然,大?皇兄谎话尚未编造妥当也能理解,本王今日有空,可以听你慢慢狡辩。”“……”萧墨彻底闭上了嘴。自责与懊恼同?时冲上心头,他简直不知自己?方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竟做出这等自暴自弃之事。旁人?还未拿出什么真凭实据,他自己?就先乱了套。果然,性格如此,他还真不是做坏人?坏事的料。萧珩说着话,人?已经?重新?靠在座椅上没什么正形。此时见他彻底放弃挣扎,这才勾起唇角,又朝着底下仍旧跪着的那黑衣人?微抬下颚:“大?皇兄,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这个人?,原本有大?把的机会可以给你提醒,可他听着本王胡说八道却毫无反应,”“你猜是为什么?”短短片刻的工夫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萧墨的脑袋早已成了一团浆糊,不仅根本没反应过来萧珩所说所谓“胡说八道”是什么意思,更不知此刻他所问问题的答案。思绪还停留在自己?怎么就会进?了他的圈套,萧墨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后一点本能推着他问。“什么意思?”萧珩笑道:“此人?与本王同?时进?宫,并不曾见到吴统领,无人?审讯,自然也无从招供。”“可他既不为自己?喊冤,也不揭穿本王谎言。”“直至大?皇兄自己?失误认下罪过,他才状似惊讶地喊了你一声。”“若非这一声,本王还当他在先前的打斗中不小心成哑巴了呢。”萧墨愣在那里,许久不曾说话。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此人?早已被?旁人?收买,是故意想要害本王的?”萧珩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大?皇兄与其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妨好好想想,这猫的事究竟从何而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