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早有准备,咱们?岂不是真正?成了齐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他心思缜密,就连偷这布防都格外谨慎,东西就在那里?却并不直接偷,若朕猜的没错,这是强行记在脑子里?,回头再?复画了。”“可?真行啊!”“我大梁的皇子,竟一个个上赶着与敌国勾结,之前那两个畜生不过想着投机取巧赚银子扩大自身势力。”“他倒好,他是真正?的通敌叛国。”梁帝越说越怒,又觉得痛心。“朕这个父皇,做得还真有些失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一旁的张宝全看得不忍,扶着他坐到一边,小声道:“陛下本就不易,您给过他们?机会,也曾苦口婆心地教导。”“只可?惜乱花迷人眼,诱惑在前,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他们?却自己不愿选择正?道,又如何能怪到您的头上?”“无论如何,瑞亲王总是懂事?的。”他想想又添了一句。“便是齐王殿下和康亲王,也很不错了。”梁帝轻笑了一声:“他们?不错?”“宁儿?倒是个天性纯粹的人,”他说着摇了摇头,“至于?墨儿?,也算不上不错,只能说本质不坏吧。”“别的不说,他至少有一点是好,便是听劝。”“只要听劝,便早晚能认清现实,否则朕这个皇帝,往后还真的无颜去见我萧氏一族列祖列宗了。”他说罢冷笑:“至于?萧辞,他如此苦心经营,朕也实在不能让他白忙活一场,总要让他这番动作得到它该有的效果才是。”萧墨、萧宁与萧珩同时被禁足,解禁之日遥遥无?期。大?梁既无?太子,成年皇子中?仅剩楚王萧辞一人在朝中忙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权柄日盛,哪怕为人处事再如何低调,待人接物再?如何温和,也逐渐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无?梁帝在时,他理所当然便成了当之无愧的最高位者。自入冬以来,除却原先交与他办的事务,梁帝还会临时给他安排些琐碎小事,有时连一些朝廷要员的调动也会询问?他的意思。萧辞虽忙,却忙得不亦乐乎。除了身体偶尔的不适外,再?没有比现?下?更令他满意的了。靠坐在书房的软塌上,他抬起右手缓缓揉了揉眉心,左手的食指与中?指随意地夹着厚厚一叠的纸张,漫不经心地抖了两下?。“一国?城防,尽在本王手中?。”“谁能想到呢,有一日这样?重要的东西,得来也全不费工夫,”他有些感慨地轻笑一声,“人啊,难免会被权势的欲望迷了眼。”“堂堂兵部?官员,一路艰辛好不容易才走?到现?下?的位置,却不知珍惜,不知适可?而止知难而退,反贪得无?厌一心想着继续往上爬。”“从兵部?员外郎,一步飞升至兵部?侍郎,张大?人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替他张家光宗耀祖了。”他说着,将手中?的那叠张往塌上一扔,抬眸看向下?方站着的众人。“可?他今日敢去?偷城防图给本王做投名状,往后就敢将本王的事告诉旁人,当作他直上青云的台阶。”“这样?绝密之事,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萧辞抬手,又在一旁的案桌轻点了两下?。“他这人生有反骨,如今手上还有了本王的把?柄,往后如何会是助力?恐怕反倒是掣肘。”“此人究竟该当如何处置,不知诸位对此有何提议?”萧辞叹息一声,有些无?奈:“不是本王心狠,实在是这样?背主的东西,本王如何敢用?”下?方几人均低垂着头,又面?面?相觑片刻才道:“殿下?还是觉得张大?人不值得信任?不过也是,他为了自身前途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可?见不仅对敌人心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这样?纯粹的赌徒,是绝无?信用可?言的,殿下?的担心很有道理。”“只是如今这位张大?人刚刚荣升,若想要悄无?声息地对付他,恐怕有些不易,何况他自己才做了那样?危险的事,定然也格外小心……”yst几人商议着,其?中?一位黑衣人冷笑一声:“小心又如何?”“属下?倒是听?说,他荣升之后俸禄比从前翻了一番,手头也宽裕了不少,听?说已准备过两日带人去?京郊置办别院。”那人说罢又笑了笑:“现?今外头天寒地冻,好些野狗都没了吃食,难免会成群结队攻击车马行人。”“这不就是上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