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终究是妾身对不住你。”
她抬起了手,做出一副发誓的样子。
“如今,老爷你已经身死,凡间的事情多做纠缠,与您无益,妾身在此立誓,日后一定好好待婆母,把她当成我亲生娘亲一样的侍奉,也会日日跪在佛前,为您抄写佛经,让老爷你早日投胎,祈求你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
大娘子擦了擦泪,又道。
“老爷,妾身对不住你,这辈子,终究是欠你的,可是,你活着的时候,妾身对你的侍候,也是尽心竭力啊。”
“下辈子,妾身为您当牛做马,这辈子,老爷就不要为了妾身妄动杀念,杀了妾身,老爷破了杀戒,但是会成厉鬼的,为了妾身不值当。”
“您安心离去,余下的,妾身会为您料理。”
她看见窗外的白影没有动,以为是说动了,眼睛猛地一亮。
“老爷,你是一个看重名声的,若是妾身死了,谁来安置婆母?你倾尽一生换来的陈府家业将会毁之一旦,被外人瓜分干净,您甘心?”
“若是您让妾身活着,妾身向您保证,这一世,一定会安心宣扬夫君的美名,老爷,妾身可以向你发誓,只求这生,咱们的债消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苏桃夭坐在屋顶,听着大娘子的话,笑了一声。
她想得挺美。
她话说的好听,无非就是放软了语气,以恳求的姿态威胁陈兴。
噢不,现在是威胁她。
如果是陈兴本人,或许真的会隐忍离去。
可是,她不是陈兴。
苏桃夭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她不是陈兴,置身事外,所以有些事,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做的也更公正。
陈兴会在乎名声,在乎他母亲的生死,选择隐忍离开。
她不会。
哪怕是陈府被查抄,大娘子和管家双双入狱死了,陈老夫人也自有月煞卫的照顾,绝不会老来无依。
大娘子和管家狼子野心,为了家产,谋害夫君和主子,这是死罪。
怎么能因为区区的名声,就放过他们?
再者说,他们做的错事,又如何能牵连到陈兴身上?
人都死了,还要那点名声干什么?
名声能吃,还是能报仇?
若名声只是枷锁拖累,那弃了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