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行事无所忌惮。就算胡某真的知晓自己是‘妻子’,故意纳妾有庶子,那也该按律法办,胡某被斩首,奸生子不得入仕、读书,胡家该被世人指责家风不正。就算你们不解气,让胡家三代不能入仕,还不够吗?你们竟然只凭心情要灭人阖族!”
柳仪把玩着书架上的摆件,“所以许相是想出卖我们这些人,去讨好朝堂上的男人吗?”
许相被气得倒仰,“我是在和你说人命!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你柳仪口中的区区四字胡某阖族!!!”
柳仪坚定不移道:“事情不是这么算的,这种事必须有一个一以贯之的标准,只有众人都认可这样的标准了,才有可能分析每个个例的情况。在此之前,所有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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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相,夫婿不能生育,女子可以去外面找人生子并且将人带回来吗?夫婿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家中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女子身上,她可以强制夫婿伺候自己的生身父母吗?这些例子中的夫婿都会被世人唾弃,但是没有任何一项律法去维护她们,法律没有办法写得详细,游手好闲也是需要人来判断的,并没有统一的标准。
许相,十几年前,我们被看作是宗法上的‘男子’,对天下女子的遭遇视若罔闻,十几年后——”
柳仪撑着桌面,道:“我们终于有了发声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我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同情胡某乃至以后的无辜之人,我们必须要定下该有的标准,即婚嫁中娶的一方必须享有这世间夫婿该有的一切好处,无论她是不是个混蛋、该下地狱的臭虫。”
许相道:“手段太过激进,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全盘推翻。我绝不会赞同这件事,这事应该慢慢来。”
“我告诉许相一件事吧。相比于五年前,素衣卫招揽的人越来越少了,素衣卫中已经有男子了。加入素衣卫的大多是被逼迫得过不下去了,素衣卫刚开始成立时,遍布各地,民间对后院的人束缚更强,结果却有更多人加入素衣卫。”
柳仪不知是喜是悲,道:“之后他们学会了善待妻子,将她们当作是人,各地的官员在判案时也会考虑实际情况,甚至对后宅的弱女子有所偏向。您知道的,这世间大多还是寻常人,求的是温饱和乐,但凡有选择,没多少人愿意和亲人反目,孤身做这刀口舔血的日子。
以后她们的待遇会越来越好,可是再过上些年,等你我这些人都去世了呢?还有——”柳仪伸手指了指上面,还有陛下也去世了呢。
“许相,您过目不忘、闻一知十,您的读书天赋极高,那您觉得走读书做官这条路难吗?相比嫁人呢?”
许相垂眸,淡淡道:“难,但我也愿意。若是不图大富大贵,若是他们真的将妻子当做人来看待,那么嫁给相近的人家是个好选择。”
柳仪拍手,道:“没错,说实话,若是我年轻时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况,我说不定也是愿意嫁人的。所以许相还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若是我有机会将朝堂上半数的人赶出朝堂,我是十分愿意这么做的,毕竟朝堂官位就那么点啊。”
许相琢磨良久,“如果强行推嫁娶之分,这天下不会有多少男子愿意嫁人的,女子只能低娶,甚至无人可娶,世间立女户的人也会减少许多。”
“那就少吧,总比享受着我们的好处却还要恶心我们好,如果她们不能自立,那就不要自立了。至于夫婿……为什么一定要有夫婿呢?她们没了岳家,也得不到本家的支持,在朝堂上会更团结。而且——陛下也会喜欢用这样的人。”
柳仪说的陛下只能是颜柳。
许相叹气,道:“算了,就这样吧。人数少就少吧,若是后继无人,也是该当如此,就怕那时我们被会限制得更厉害啊。”
柳仪无所谓,她已经做了该做的,“我倒是能理解他们,本来就那么点东西,先有了科举制让分得人多了,再让女子参与争夺,那就是凭空多了一倍人啊。若是有机会,他们是一定会限制的,无论我们现在是怎么做。”
“我可以一同推行此事,但是你不能真的杀胡某阖族。”
柳仪心中骂骂咧咧,觉得许相太过心慈手软,只有用酷烈的鲜血才能让天下有所警示,但谁让许相的政务能力极强呢,柳仪善于判断形势、喜欢剑走偏锋,她还真不能推行好这条律令——婚书上嫁娶极为律法上的嫁娶。
否则她做什么和这个茅坑里的石头聊这么长时间。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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