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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祯苦笑,她就是以为观儿长大了,让他自己处理和萧家、邵家的关系,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邵家不会有人活着了,若是他执意要给邵家留个香火,那就让他的子嗣改姓邵吧。”
颜祯:“……啊?啊!何止如此!”
这是要将萧观未来的子嗣除名,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地放逐到边疆。
“不会的,娘亲,他绝不会这么想的!”
颜柳不在意道:“那就算了,此事都看他的意思。我会敲打萧家的,观儿再如何,也不是他们能怠慢的。
放心吧,宛儿只有这么一个兄长,她会善待他的,我们这些长辈也都还在呢。”
以往都是劝着萧观善待颜宛的,现在都反过来了啊。
母女两人一直谈到华灯初上,颜祯临走前,忽然说了一句,“娘亲,你哭得太假了,下次装得像一些啊。”
颜柳一怔,笑着赶她走。
***
天授十九年,八月。
萧亨下葬,陪葬帝陵,追封为王爵,长子继承王位,孝期过后再去往封地。
萧家各地藩王齐聚京中为萧亨送行,二帝亲自到场送行萧亨。
九月初三。
邵笛被判处剐刑,邵家满门被判处极刑,株连九族,九族中亲近者俱是被判处斩刑,其余人则被流放边关,遇大赦不可赦免。
素衣卫倾巢出动,全力彻查与邵家有来往的人,若有行不法事的,统统下狱严查。恰巧的是,其中大部分人都配合邵家给萧观灌输女子贞静为要的思想。
京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颜宛下学回到院中,就看了萧观,“兄长,你找我何事?”
萧观看着颜宛怀中拿的书,道:“赵夫子为人刻板,但才学极好,你要尊敬他。”
颜宛笑着称是,之前长辈们没考虑染发她继承皇位,也就没逼着她学习,现在颜宛要学习一个储君应该知晓的东西。
颜宛看出兄长面上的不自在,请他进了内室,又让下人退下,道:“兄长有什么就直说吧,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兄长啊。”
“你恨父亲吗?”
颜宛兄妹都知晓了邵俊康之前的种种想法,包括但不限于想让颜宛嫁给邵家子。
“兄长问这个做什么?”
萧观试着提起之前兄妹两人和邵家的相处,那些充斥着温情的时光。
颜宛眉宇间平和,静静听着,直到萧观讲完了,才道:“若是兄长想让我为邵家求情,那恕我没有办法答应兄长。这是长辈们的决定,邵笛谋杀宗亲,我没有办法救他的。”
“救一个孩子都不行吗?他们是无辜的,那都是人命啊。”
颜宛神情松动,久久不语,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旧时相处的温情,眼中隐有水光,道:“我可以去求一求母亲。”
萧观霎时激动了起来。
“但兄长也不要抱太大期望,长辈们的意见坚决,我只说是我自己想这么做到,不会说是兄长所求,兄长也不会对外人提起这件事。”
萧观道:“不行,怎么能这么委屈你!”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