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奏折国书之内,除了恭贺言辞外,都还有同一个内容,那就是请赵柽登基。
赵柽此番没像之前那样推辞搪塞,而是随即下令,叫人准备登基大典事宜。
这是个庄重而复杂的事情,因为赵柽和之前的宋帝不同。
赵柽开古帝之不能,将神州有史以来的版图扩到最大,真正实现了扫六合,平八荒,镇压四海内外,威震寰宇,独断万年。
当下的大秦国,与以往所有神州国家都不同,因为扫漠北草原与白山黑水,东下高丽,南平诸夷百部,西打西方诸国。
更有跨海远征作战,南面跨海远征爪哇诸岛,东面跨海降服东瀛。
这是自古来中原皇朝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更别提去做了。
似此独断万年,与上一万年的所有朝代,都分割而开,乃称两个时代。
而且,赵柽改国号,称为秦,这又好比开国之君,甚至般般种种交叠,又远胜开国之君了。
那这一场登基大礼,势必要旷古绝今,做到天下最盛最大最震撼,慑服远夷,流传后世万代。
最后朝上统一定下于明年正月初一登基,取全头全须之意。
这是个难遇的日期,无论之前,还是后世,能够在正月初一登位的皇帝屈指可数。
因为新朝代大凡开国就要登基,不然四方不稳,而继任的皇帝,在先皇去世后也要抓紧登基,不然朝堂不稳,天下不稳。
似赵柽以摄政王身份理朝政几年的,绝无仅有,这也就是赵柽名望满天下,军功彪烈无谁能匹,才能镇住朝堂,镇住各路官员。
而登基日期定下来,接着就是年号。
年号本应该礼部,或者中书门下议事选取,但赵柽却淡淡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句不错。”
柳随云解其中意,遂与众人商议,帝登基初,号年天健。
明年正月初一登基大宝,年号天健。
除了这两件必要事情外,还有各种礼事,杂事,其中有一个也尤为重要的就是立后。
本来新皇登基,与立后并无太大关系,毕竟不少皇帝登基都还没有娶亲,许多都是登基之后再立后的。
可赵柽不同,虽然媳妇数量和宗室其他人比不了,也没有一些大臣多,可总归好几个,而且子女都一堆了,这立后之事,立刻就被有心人提了上来。
所有大臣都知道赵柽的后宫一直没分高下,之前人少,未登极时也就那样了,若是称帝之后,纳入人数增多,再无正阳宫主,可就于礼不合,也无法向天下宣告。
于是,朝上朝下,各路安抚,都请帝立后,上书朝廷。
这一朝承接了宋时的文官敢言传统,皇帝的家事也敢管一管,毕竟开朝以来就这样。
当然,其中也可能不少人暗通款曲,相互勾连,想要达到某些不可告人之目的。
因为各地奏折之上,包括朝堂大臣的晋言,十有八九都是倡议立祝氏女子为正宫。
其中列出的理由无非就是出身最正,最有才名,育有皇长子,剩下的就是各种贤良淑德,识大体,有见识类的吹捧。
而其她几人除了折寒梅外,再未被提到,毕竟剩下的出身不能与祝秀娘相比。
至于萧敏身份虽然最高,但为异族,无论如何都是主不了正宫的。
剩下一二成的大臣折子,那么小半成是举折寒梅的,余下者只建立后之事,并没有请择提举哪位。
傍晚,赵柽在殿内将手上的奏折全部摔在地上,冷笑道:“干什么?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柳随云在前方笑道:“陛下何必动怒,折子里所说所言倒也不错,祝妃却是出身最好,也最适合为后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