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在同时觉得对方人很怪的这个片刻,他们之间的对峙感也大大地缓和了。
又或者这只是祝鞍照的错觉。
邰缙逼近他,双手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肩膀,一路将他推到墙上。祝鞍照的背部和后脑狠狠撞上墙面,巨响听得人幻痛,邰缙却恍然未闻。
祝鞍照完全没预料到邰缙会这么干,满头问号地抬起头看着邰缙。
他寻思我这确实是穿越到和平时代没错吧?怎么和平的现代社会也说动手就动手?
邰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角微微抽搐:“还装?”他冷笑,“少摆出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你这种货色我见得多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用“清纯无辜”这个词来形容。
祝鞍照一时语塞。
“祝鞍照”的长相确实当得起这么一说,可“这种货色”也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好吧,哪怕你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少爷,看看你的年纪,“这种货色”还是要优先你爹那辈懂吗……
他的沉默似乎被邰缙视为默认和投降,邰缙终于流露出得意的神采,整整齐齐梳到脑后的头发也翘起几根,扰得祝鞍照的眼神一个劲儿往上飘,想把邰缙的头发揉得更乱一些。
邰缙低头凑过来,看架势是打算强吻——不过以邰缙自己的视角看他估摸着不会觉得这是强吻。
这下不能再不给反应了。
祝鞍照举起手,估摸着力道,慎重地拂开邰缙。
仿佛被俯冲过来的□□击中一样,以祝鞍照碰到的位置为核心,邰缙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近乎断裂般的弯折。
他缓慢地瞪大双眼,一卡一卡地转头,一点一点地转动眼珠,去看被祝鞍照触碰过的肩膀。
然后他滚落到地毯上,痛得弓起身体,死死地咬着牙齿,额角青筋爆凸。
这一切在祝鞍照的眼中都是慢动作。
“不好意思。”祝鞍照说,“我有点醉了,收不住力气。”
太好了,他不无庆幸地想道,还好邰缙明显接受过相关训练,知道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躲避和翻滚卸力,否则至少也得断个肩膀锁骨什么的。
如果可以的话祝鞍照还是不想喜提牢饭。
但这种事显然不能是他一个人独自努力,邰缙要是正常点儿也不至于逼得他动手啊——不就是起了色心吗,大方点儿,直接问,又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硬要强来,祝鞍照能怎么反应?哪怕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排斥,也总不能直接就地躺下吧?那可不成,祝鞍照受不得这个。
邰缙还在弓着身子喘气。头发在地毯上彻底蹭乱了,毛茸茸地堆在脸边、头顶。看上去完全是刚出校园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眼角眉梢都透着清澈的愚蠢。
唉,祝鞍照有点发愁地想,有多疼啊,是不是骨头断了啊。要真断了的话,接下来能硬得起来不?房间都进了,气氛似乎也烘托到位了,嘉宾双方都有意愿,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会就因为还了个手,好事儿吹了吧。
他走到邰缙面前,用鞋尖踢了踢邰缙的脸。
“弟弟。”祝鞍照问,“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