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妤洙抿着唇笑了,眼神少见地温柔下来,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嗯,我是说过。”
“但现在不想瞒了。”
她没有收着力气,郑业辰被她摸得微微闭上半只眼,另一只睁开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胡妤洙伸手拉住郑业辰的手,笑着看向在座的众人:“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郑业辰。”
吃饭的后半场,从开始点菜,菜被送上桌一直到吃完饭,姚瑞那边几个人都在围绕着胡妤洙和郑业辰的恋情在八卦。
而陈缘知,她也有些坐立难安。
“你够不到吗?”彭凌泽细心地看出她在衡量摆在桌子中间的菜,于是略微靠近前来,两人间的空气变得温热,他低声问道,“要我帮你夹吗?”
彭凌泽已经有在压低声音,但陈缘知依旧觉得如芒在背。
陈缘知小声回他,很礼貌但也很坚定:“谢谢你,不过我自己来就好了。”
彭凌泽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冲她一笑:“缘知,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陈缘知:“”她并不是在客气啊!
陈缘知觉得许临濯肯定能听见他们说话。
而且,她总感觉彭凌泽从刚刚进餐厅开始到现在吃饭的各种举动,都有些怪怪的,但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陈缘知默默吃饭,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她待会儿要怎么和许临濯解释啊不对不对,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就是第一天认识啊,只是这个彭凌泽特别主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家找她说话,她总不能甩冷脸吧!
倒是许临濯,为什么不主动找她说话呢?
陈缘知悄悄地瞥了眼身边安静坐着正在吃饭的许临濯,听到那边传来讨论八卦的笑声,他甚至还勾了勾唇。
陈缘知越发心乱,她发现自己想不明白许临濯在想什么,于是打算认真吃饭,不去想了。
陈缘知心无旁骛地刚嚼了两口,整个人便忽然僵住了。
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肌肤相贴的感觉,隔着那人手掌心一层薄薄的茧。
她顿时侧头看向许临濯,但又触电似的撤开了目光。
彭凌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朝这边看来:“怎么了?是菜太辣了吗?”
陈缘知捏着筷子拨弄碗里的辣子鸡,大概是她动作太僵硬,被彭凌泽误会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刚想抬起头应彭凌泽的话,桌布底下某人宽大的手掌却按在了她的膝盖上,用力握了握,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警告。
陈缘知顿了顿,耳廓已经感觉仿佛有火在烧:“没,我没事。”
手掌停在一个礼貌且不失分寸的位置,没有让陈缘知产生抵触心理,但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令她越发焦虑和提心吊胆许临濯下一步又会有何举动。
这样想着,那只手似乎也随着她的想法动了,慢慢滑到膝盖和大腿连接的皮肤之处。
陈缘知咬了咬唇,她一鼓作气放下了筷子,伸手到桌布底下,狠狠地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余光里,被她捉了现行的始作俑者道貌岸然,白净温和的脸上依旧微微勾唇带笑,巍然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姿态舒展,另一只手刚好端起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茶水。
陈缘知余光偷窥之时,桌布下面,她手底按着的那只手掌轻巧翻覆,将她五根纤指握于手中,慢慢收拢。
两人心思各异,在辉煌灯光之中,表现得疏离客气,甚至无意交谈;一层暗红桌布之下,却指根相抵,十指紧扣。
陈缘知数着自己的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服务员敲门走进包厢上菜,许临濯才终于松开她的手,又恢复了以往的端容。
陈缘知暗暗松了口气,而饭桌的另一边,孔臻怡“咦”了一声,“这是果酒还是果醋啊?姚瑞,你成年了吗?”
姚瑞:“这瓶是醋,这瓶是酒,大家别弄混了啊,未成年别喝酒!成年的可以喝,这个度数很低的,就是带了点酒精的水果饮料而已。”
“不论是果酒还是果醋,都算是这家的招牌,大家待会儿玩游戏再喝吧!”
姚瑞率先提议玩游戏,还让郑业辰把灯关的暗一点,被拿着气垫的孔臻怡吐槽了:“姚瑞你要玩就玩,关灯干嘛?我补不了妆了!”
姚瑞:“搞点恐怖点的气氛啊!不是玩恐怖悬疑桌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