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两行字下面是两张照片。
王隽认真又仔细地辨认,最后确定这两张分别拍摄于他和季烟所在的小区。
时间是在四月份左右。
那段时间他和季烟工作都不忙,联系得很是密切。
他看完,将纸拿在手里,说的第一句是:“我很好奇您什么时候收到这份举报信?”
任维明心想,原来是真的,竟然连一句辨认都不说。
“两周前。”
王隽笑了笑,很平静地说:“四月知道的事情,能忍到十一月才举报,对方还挺为我考虑。”
任维明:“……”
任维明从抽屉又拿出几张照片,说:“其实还有几张照片。”
王隽眉梢微扬,接过照片,看了几眼,摇头笑笑:“原来您手里还有最近的照片。”
“我就想看看你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比如你会不会模糊时间跟我说和她早就断了。”
“让你失望了。”
王隽把照片和纸放在一边,抬眸,气定神闲地给告诉他另外一个事实:“我们现在还没断。”
任维明:“……”
明明是他违反公司规定在先,怎么听出了几分自豪呢?
任维明眯起眼睛盯着他,王隽很是泰然自若,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慌乱,仿佛犯错的人不是他一样。
无声对视半晌,任维明说:“举报邮件已经到我手里了,我不能当作没看见。”
王隽知道他的意思:“我尊重您将会做出的任何决定,但在这之前我有个请求。”
好一个先礼后兵。
任维明:“说说看。”
王隽低头,拿起刚才搁在桌边的举报信和照片,说:“您不要找她。”
???
任维明说:“她明知这件事不能做,却还是做了,这叫什么?践踏公司章程。”
王隽嗯了声,很同意他的说法,“我也是,明知道这事不能做,我还是做了,”见任维明神色不好,他补了一句,“说起来这事并不怪她。”
任维明倒想听听:“别告诉我你们是苦命鸳鸯。”
苦命鸳鸯,王隽听到这形容,顿时笑了:“那倒没有。”
看着他自然流露的笑容,任维明开始怀疑,他王隽真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王隽坦然道:“是我勾引她在先,她是迫于无奈才和我在一起。”
收到这封举报邮件后,任维明想了一周,想到了各种可能,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王隽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他说:“王隽,你们这叫东窗事发,你不用想着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没用。”
王隽不以为然,仍然是从容地说:“我职位比她高,她一个刚转正的员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妥协。”
他说得似是而非,很能让人遐想。
任维明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搞强来那套?”
王隽嗯了声,有些犹豫地说:“您可以……”
话未说完,任维明重重一拍桌子,宣纸都跟着震了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隽淡淡笑着:“我知道,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由自主,事情的处理方式确实不太对,责任全在我,我愿承担所有的惩罚。”
任维明算是听明白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话里话外地藏着话,原来都是为了最后一句话。
他想一个人担下所有。
任维明笑道:“你前面也说了,你职位比她高,能为公司带来的利益远大于她,我怎么可能为保她而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