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被褥,眨着眼看张行简,不知道他在羞什么。
她都没羞。
张行简的药喂到了她口边,沈青梧扭头,嫌恶闭嘴:她才不喝。
张行简怔。
张行简耐心劝:“我特意让人开的药,帮你补血补气……”
沈青梧:“我又不缺血缺气,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药?”
张行简怔:“你……你没有哪里难受吗?”
沈青梧摇头。
她只是有点别扭,只是总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只是被禁止在这几天练武,禁止在这几天蹦得太高、跑得太快。
除此之外,她一点也不难受。
张行简握着勺子的手微僵。
他不死心:“你肚子不痛吗?”
沈青梧摇头。
张行简:“你身上不发冷吗?”
沈青梧再次摇头。
张行简喃喃:“你不觉得累吗,不觉得身上不舒服吗?”
沈青梧对他露出凶巴巴表情:“你什么意思?你大早上不敲门进屋,坐在我床边巴拉那么久,就是为了咒我吗?”
张行简呆呆看她,怔怔沮丧。
他恶补的许多关于女子的癸水问题,他忍着羞涩问家中姐姐许多需要注意的细节……在沈青梧身上通通不起用。
他不死心。
他微笑:“你不要逞强。”
沈青梧用被子蒙住头,要睡觉,声音嗡嗡从被褥下传出:“你不要犯病。”
张行简不甘心。
他一咬牙,伸手去掀她被子。沈青梧本对他十分宽容,他跑来掀她被子,打扰她睡觉,这就很坏。
沈青梧叫道:“流氓!混蛋!我要告诉容大哥!”
张行简不理会她。
沈青梧也不是任由他胡来的。
十五岁的小郎君终于掀开了沈青梧的被子,却也被沈青梧在胳膊上、胸口揍了好几拳,闷闷的有些疼。
他最后被她压在褥子上,她屈膝坐于他腹间门,乱糟糟的长发落下,她的拳头挥动:“你又找打。”
张行简坚强地伸手握住她拳头。
他沮丧地发现:“你手一点也不凉,你还是这么能打……你根本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沈青梧愣一愣。
她气死了:“我本来就没有不舒服,我都说了,你还不信。”
他张臂就把她抱住,郎君身上有点像薄荷的香气拂来,沈青梧头一晕,被他抱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