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之要,不在柴桑之下。若臣能守住永安,则亦对国家有益!”
孙权冷笑几声后,念出了吕岱奏疏内的部分内容。
“朕是要他宜缓不宜急,可他倒好,竟直接不想动了。
他竟然还敢说什么,将在外诏令有所不受。
他以为那两万余吴军,是他吕氏一族的私产吗?
好个吕定公,好个“忠臣良将”!”
忠臣良将这四个字,孙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见吕岱的话,显然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
是仪看完吕岱奏疏的内容后,他的脸上浮现了惊色。
“这”
是仪看向孙权铁青的脸色,心中连道不好。
定公真是糊涂呀!
明眼人都应该看的出来,孙权要吕岱宜缓不宜急,为的不是担心吕岱的安全。
孙权是担心援军会被围点打援,从而令柴桑不保。
哪怕吕岱心有担忧,又怎可透露出不想援救柴桑的心思呢?
这不妥妥触碰到孙权的底线了吗?
要知道之前同样受到诏令的吕范,也曾送了一封奏疏。
尽管孙权同样要吕范宜缓不宜急,可吕范在奏疏内还是表现出一副急切的模样,保证待兵马集结后,就立刻向柴桑进发。
有些话孙权可以说,但身为臣子的吕岱,绝不可顺坡下驴,得寸进尺!
至于“将在外诏令有所不受”这句话,更是有些大不敬了。
是仪与吕岱同为淮北士人,今是仪见吕岱的奏疏引得孙权不喜,他立刻出言维护道:
“陛下息怒,定公跟随陛下多年,一向忠臣爱国,他绝不会有不臣之念!”
“这封奏疏,或许另有隐情。”
();() 吕岱是建安初年就跟随孙权的,数十年的君臣之情在,是仪下意识地怀疑这封奏疏有些猫腻。
是仪的本心是好的,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孙权的性格。
孙权性格鲜明,当他信任一人时会恩爱备至。
可要是他怀疑一个人了,那孙权就会让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刻薄寡恩,雷霆之怒。
数十年的君臣之情,很贵重吗?
“另有隐情?
你是觉得这封奏疏不是吕岱所写?
还是你觉得,心怀鬼胎、出言不逊的吕岱是忠臣,为朕流血的子鱼,为了大吴安宁甘冒生命危险的子鱼,却是奸臣?”
孙权的两句反问,直接噎的是仪脸色通红。
奏疏内的话是大不敬的无疑,要想帮吕岱辩驳,只能在奏疏的真实性上辩驳。
可这两封奏疏,都是周鲂亲自送来的,怀疑奏疏的真实性,就是怀疑周鲂的忠诚。
而周鲂的忠诚
敢怀疑他的,当初孙权要人冒生命危险去永安时,他怎么不站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