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情形,又以我如今的身体状况,我军该如何与汉军作战?”
吕岱边说边用手拍着身下的榻沿,以此来抒发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吕岱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他问吕据那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他自己是否还能得诸将爱戴。
随后吕岱的目光,注视到了不远处的书案上。
吕岱见书案上多出了许多公文,他好奇地指着那些公文问吕据道:
“那些公文,是因何送来的?”
难道是自己昏迷的期间内,营内有大事发生吗?
见吕岱注视到了那些公文,知道再也瞒不住实情的吕据,只能悲伤的说道:
“那些公文是营内诸将送来,请求将军即刻发兵的。”
吕据此语,犹如晴天霹雳般劈在吕岱的身上。
营内的将领,不可能不知道吕岱晕厥的事。
可明知吕岱身体有恙,他们竟不想吕岱多休息,只想着最好吕岱一醒来,就立刻带他们出兵。
尽管吕岱能猜出,许多将领这么做是做给孙权看的,但他们的行为,还是让吕岱痛彻心扉。
吕岱再也忍不住,他伸手将吕据手中的汤药狠狠掷于地上。
“我想要他们活,他们却偏偏想去送死!”
在吼完这句话,激动的吕岱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这可把吕据急的,不知道是先再端来汤药,还是先扶着吕岱躺下。
在吕据手足无措之时,吕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快去暗中召集亲信部曲。”
吕岱的这一声突然吩咐,惊得吕据愣在了原地。
可父子多年,吕据在看到吕岱脸上幽暗的神色后,他好像猜出了什么。
“父亲,您是想?”
面对吕据的猜测,吕岱并没有想隐瞒。
“今日你也见到了,陛下的诏书中,对为父已猜忌甚深。
陛下素来凉薄,若这一仗为父能赢,那为父就还有机会重获圣心。
可要是这一仗败了。
为国捐躯,放在以往,我是愿意的。
但现在,我为何不为吕氏找一条生路呢?”
说这番话时,吕岱的声音很低,保证只有吕据一人能听到。
而听完吕岱的话后,吕据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吕岱说的那条生路,他之前从未想过。
可现在想想,貌似值得一试?
“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
说完这句话后,吕据顾不上给吕岱重新准备汤药,就连忙朝着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