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岱的解释,让太史享渐渐放下心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太史享的耳中。
太史享转身一看,却是吕据脸带惊恐的来到身后。
吕岱微微转身,看到了吕据的失态,他感到有些不满。
“为父教你多少次了,遇事当沉着!
今我军将至柴桑,有何事能让你如此惊慌”
吕岱先是教训,后是询问。
在吕岱的询问下,一向恪守礼节的吕据今日却忘记了先行礼,他直接望着吕岱的背影惊呼道:
“父亲,我们的对手是糜旸!”
吕据的这声惊呼,并未引起吕岱的关注。
丁奉与蒋济俱为糜旸的心腹,与他们二人对战,也可间接看成是与糜旸作对。
可这有什么好惊慌的
不就是与糜旸
吕岱的思绪还未停止,吕据见吕岱无动于衷,就知吕岱尚未捉住他话中的关键点。
于是吕据接着再一声惊呼道:
“糜旸在柴桑!
今数千汉军已在港口列阵,就等着我军自投罗网!”
等到吕据的第二声惊呼传出,在太史享的目光中,他发现原本双手按在窗沿的吕岱,竟一个重心不稳,双手无力地从窗沿脱落,就连身体亦变得震颤起来。
糜旸在柴桑
要不是是自己的儿子汇报这件事,吕岱肯定会一巴掌招呼过去。
柴桑外只有数千天策军,天策军的主力不在柴桑,糜旸身份那么贵重,他没事跑柴桑去作甚
去荆北或者荆南,招呼曹休或陆逊不是更好吗
可哪怕不相信吕据会欺骗自己,吕岱还是因为心中的不可置信,艰难的转过头来,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吕据。
为父今年年近古稀,实在经不起吓。
吕据见吕岱的脸色已变得一片惨白,但眼神中还是满布狐疑,无奈之下吕据只能递出一张文书:
“这是糜旸刚刚布告四方的檄文,父亲一看便知!”
吕据话音刚落,吕岱便迫不及待地的接过吕据手中的檄文看了起来。
“檄谕江东之士民曰:
自秦失其鹿,汉祖建基,司牧天下,至今已四百余年矣。
百年历世,向闻汉室统御四方,四方称臣以奉汉室,未闻四方敢欺汉室而制天下也。
中祖在时,孙权惶恐,数次躬身,求为藩臣。然孙权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毫无廉耻,令人发指,其罪一也。
禽兽之行,在于无伦,人伦之体,别于禽兽。而孙权逆座师,逼长子,辱先兄,害嫡妹,此可谓有伦乎
孙权淫虐,可比商纣,堪比禽兽,何存于世其罪二也。
江东一地,本富庶之国,然孙权无道,数起刀兵,令生灵涂炭,江东贫废。
致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其罪三也。
桓灵之乱,名士南迁,名士者,天下之望也。
孙权得名士辅弼,不思爱重,反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遂令君子结舌,贤人缄口。
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