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想了想,道:“周末你值不值班?不值班的话你直接带我去你家看看吧。”
喻即安沉默,拧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排班表:“周日下夜班,就那天?”
“可以,就那天吧,你带我去看看,我们边看边聊。”梁满点头答应,又提醒他,“找靠谱点的金店回收。”
喻即安一听这话,立马就顺杆爬问道:“你认识人多,有介绍吗?”
梁满:“……”薅我羊毛薅上瘾了是吧!!!
她死鱼眼似的盯住喻即安,喻即安就跟没发现她的情绪波动似的,还冲她眨眼睛,笑了一下。
看起来毫无戒心,并且非常信任她。
扮猪吃老虎。
梁满迅速地在心里下了个判断。
然后没好气地道:“要我介绍也行,收介绍费,一千块一次!”
吓死你,哼哼!
“好,成交。”喻即安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立刻点头同意。
梁满:“……”
她骂骂咧咧地关门回屋,甚至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头,这才拿过手机联系相熟的金店老板。
“苏老板,最近哪里发财啊……哎呀怎么会呢,我不信,现在黄金涨成这个样子,你不赚钱谁赚……哈哈哈,确实是有事相求,你那边金条的回收价怎么样啊……比国际金价少十块是吧,行行行,我有个朋友要出点……啊不清楚,到时候问问,估计有个一两百克左右吧……”
她一边同熟人寒暄,一边在心里问候喻即安。
喻即安回到自己这边,跟老太太说:“搞定了。”
老太太看他一脸满意的神情,怀里还抱着盒蛋卷,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奇怪,才几天呐,她大孙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个大男人,找女孩子解决问题,还找得这么理直气壮,合理吗?
喻即安的那个胰腺癌病人最后还是没能撑过天,在姜伍值班的当天夜里,凌晨点多的时候,又开始大量呕血,凌晨四点整,宣布死亡。
第一天,早交班完毕,陈主任询问了几个病人的病情之后,目光转向喻即安:“即安,你的17床,中午做一个死亡病例讨论。”
喻即安点头应好,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的痕迹。
或者说,除了刚接触临床的学生面露不忍,其余人都没太多表情。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冷静到近乎于冷漠,从不对病人投入过多感情,而喻即安,是个中翘楚。
死亡病例按规定由科主任主持讨论,喻即安汇报病情、诊治及抢救经过、死亡原因初步分析及死亡初步诊断等相关内容,讨论内容形成记录,还要上报医务处备案。
待这份病历归档,也就到了周末。
周日下了夜班,他同梁满汇合,梁满带着他去了方正街一家金饰店,按比当日金价少十块的价格,出手了根一百克的金条——没舍得全部出手。
全程喻即安跟在梁满身后,她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言听计从,令行禁止,要不是还会说“麻烦”和“谢谢”,金店老板差点以为他是个哑巴。
至于俩人的关系么……
金店老板好奇打听来着,梁满说是朋友,对方看起来不太相信。
“啊对对对,朋友,梁小姐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啦,得闲一起喝茶。”
梁满:“……”对个头!
钱到账,喻即安跟着梁满离开金店,钻进副驾驶——没错,他蹭梁满车出门的!
路上,他一边给梁满发红包,说好的一千介绍费,一边听梁满问他:“你真不怕我卖了你啊?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