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宗澜有什么关系?”封季同一愣。
封嘉文看了邹建安一眼,邹建安不满封季同一来就气势汹汹,发觉自己终于消息比他灵敏一回——消息来源还是封季同的亲儿子,他的外甥,更让他觉得这外甥没白疼。
“姐夫还不知道?宗衍招了宗老爷子的厌弃,被老爷子放逐了,近日来都是宗氏是三房宗启山在主持大局。”邹建安嗤了一声,“什么宗家太子爷,废太子还差不多,自身都难保,还有那个余力和闲工夫来整我?”
封季同:“……”
封季同在商场之上也算是一方人物,宗家内部可能有变这样的大事,他多少收到了风声。
只是宗氏一直内斗不断,一时的上下风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宗衍又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封季同可不会听风就是雨,轻易地改弦易辙。
前几天还有之前眼红他女儿跟宗衍订婚的人,拿这事来阴阳怪气呢,都被他呵呵一笑而过,懒得跟没脑子的傻逼计较。
哪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不,两个……
“我劝姐夫还是早做打算,”邹建安把封季同的无语,当成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有些得意,“少捧着你那女儿当个宝贝,以为靠她就能稳当宗家家主的岳父了。说不定宗衍就是被她带衰的,你还把她当个宝,搞不好她下一个就带衰你封家呢?”
“她已经把姐姐逼得抑郁了!”封嘉文忍不住了,“姐姐天天都在吃药,爸你都不知道吗?”
封季同张了张嘴,又闭上。抬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疼。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把封窈认回来——倒不是信带衰之类的鬼话,只是如果没有这个变数,他只有一个女儿,那婚约就非封嘉月莫属,也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可是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想认回来又有什么错呢?
现在的问题是,封季同发现他跟邹建安根本就说不通。
“信与不信,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是觉得自己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大吗?”封季同沉着脸,“你,还有美婷,好好地跟窈窈赔礼道歉,拿出诚意来,这事还有转圜的希望。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赔礼道歉?”邹建安像是听到了笑话,“我呸!一个戏子生的贱种也配——”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脸上一痛,挨了重重的一拳。
邹美婷天天在家里贱种贱种不离口,封季同早就受够了——那是他的女儿,他的种,贱种骂谁呢?!
他才刚回庆城,火烧火燎地来帮邹家擦屁股,人家不仅不领情,还骂他女儿——
封季同积蓄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拽着邹建安的领子,“你跟邹美婷,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真当你邹家还牛气哄哄,还无人敢惹吗?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死活!”
邹建安红着眼睛,突然抬手一拳砸在封季同的鼻子上,“我艹你娘的封季同!在外头养野种,不把美婷放在眼里,还搁这儿跟我横?老子叫你横!”说着又是一拳挥过去。
“嘶……”封季同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也红了眼,“你他妈跟谁称老子!”
……
眨眼间两个中年老男人打成了一团。
封嘉文呆愣过后,赶紧上前拉架,“爸!舅舅!都住手!”
封嘉文年轻力壮,很快将两个人拉开,不过两人都已经是鼻青脸肿,一人一只熊猫眼了。
封季同接过封嘉文递来的纸巾,擦着脸上的鼻血,痛得嘴歪眼斜,怒火烧得过了头,反而冷静下来了。
老丈人几年前退下来后,这两年身体也不如从前,邹家已经是交到了邹建安的手里。
然而以邹建安的脾性能力,邹家的好日子怕是要进入倒数计时了。
即便宗衍真的失了势,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现在只是让邹家伤筋动骨,可邹建安这样一意孤行,未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所谓联姻,就是把两家绑到一艘船上。可是如果这艘船要被其中一家拖沉了,那他也只能早做切割,请他下船了。
封氏底蕴不深,能扩张到如今的规模,可见封季同还是相当有决断力的。他不再看邹建安,扫了封嘉文一眼,“跟我回去。”
“哦……”封嘉文看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邹建安,“那,舅舅,我先走了,回头再过来。”
……
“你去庆大做什么,是你妈叫你去闹事的?”
封嘉文才刚坐进车里,劈头就听见封季同的质问。因为拿纸巾捂着鼻子的关系,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不影响封嘉文听清楚,然后爆了:“你怎么什么都往我妈头上扯?我妈说你现在根本不回家,回去就为那一对野母女吵她骂她。你是不是不想跟妈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