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他弯着腰笑起来,笑的眼睛泛疼。
哭是哭不出来了。
在床上已经被陈戈徒逼着流干了。
这个衣冠禽兽的混蛋!
他抬起那双晦暗阴冷的眼睛,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还在,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垂下了双眼,逐渐恢复了平静。
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之前富丽堂皇的晚宴此时已经变成无人光顾的残羹冷炙,只有往来的员工在打扫。
从甲板上投射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王惩停在原地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抽烟的钱满。
对方还穿着昨天晚上那身晚礼服,看起来是一个晚上没睡,但他依旧神采奕奕,眼神明亮,看不出一点倦怠。
至少和现在衣衫不整,浑身都皱皱巴巴的王惩相比,体面了不止一点。
“啧。”钱满什么也没说,只是上下打量他的视线却好像把什么都说尽了。
王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钱满立即投降地举起手,笑嘻嘻地说:“特意在这等你呢,要是你不出来我就打120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王惩的嗓子也哑的不像话,低沉的颗粒感透着一股子阴郁。
他没理会钱满,打算就这样离开。
钱满在身后将他从头看到脚,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大声说:“王少,改天请你喝喜酒,一定要来啊。”
王惩回头看了他一眼,钱满双手插兜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他姿态慵懒地站在阳光中,眉眼飞扬,英俊潇洒。
他嗤笑一声,眼带不屑,即便他一身狼狈,姿态却比钱满还要傲慢。
——
自王惩从国外回来之后,上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孙家那件事的余韵刚过去,又传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陈家要和钱家联姻了。
众人想了很多人,唯独没想到陈戈徒最后选择的人会是钱满。
这就好像明天上城的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一样荒唐。
不说上城其他人是什么想法,此时得到消息的王惩正闭着眼靠坐在沙发上,其他一众在酒吧陪坐的人一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小才轻轻咳了咳,小声说:“王少,这酒喝着没意思,要不换一种。”
王惩睁开眼睛,那双如琥珀一样的瞳孔在五彩斑斓的光下暗的窥不到一丝光。
他浑身都有一种阴郁森冷的气场,与往日那种放肆张扬多了些压抑。
小才什么也没敢说,什么也没敢问,据说那天月露湾的晚宴过后,王惩一连病了好几天,也就错过了消息最热闹的时候。
现在他才得知这件事,但陈戈徒和钱满订婚的消息已经板上钉钉了,连请柬都已经发了好几家。
王惩勾起嘴角笑了一声,把旁边的人笑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动不动就发怒的王惩很可怕,但现在安安静静的王惩也很可怕。
“你妈没告诉你生病的人不能喝酒吗。”他侧头看向小才。
“我……我妈……”小才对上王惩那双阴冷的眼睛,连忙将话在嘴里拐了个弯,“我妈说了,所以我让人给王少送上几种口味的果汁,王少随便选!”
“我不爱喝果汁。”他重新像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那就牛奶,这间酒吧的调酒师连牛奶也做的不错!连我刚满月的侄子都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