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陈氏却莫名感到一阵心安,也渐渐缓了过来。
“小麦啊,以后咱们可不能图方便了,哪怕麻烦点,也得把水拎回来洗澡。”
林小麦赞同地点点头。
有了这一遭,林小麦和陈氏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
清晨院门被拍响起时,两人还吓了一跳。
陈氏顶着乌黑的黑眼圈,嗓音颤抖地问道:“谁、谁啊?”
门口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婶子,是我!”
陈氏和林小麦对视一眼,是顾其晟,他一大早的过来有什么事?
尽管心中疑惑,陈氏还是扬声让他等一会儿,母女俩拿了院里晾干的衣服回屋换好,又挽好发髻,这才过去开门。
看到门口脸颊青了一片的顾其晟时,陈氏被吓了一跳:“其晟,你这脸……”
顾其晟不在乎道:“婶子,我没事。我是来给林小麦送药膏的,昨天踩伤她,我很过意不去。本来昨天下午我就该送来的,可是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
他当时因为太尴尬,脑子一热就冲进了山里,结果找了半天才想起那瓶药膏来。他正想返回家中取,却遇到了几头野猪,为了避开它们,顾其晟只好绕远路。可那些野猪战斗力可观,他脸上的伤就是在逃跑过程中弄的。
陈氏看了眼那药瓶,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药膏,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这么好的东西,其晟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昨天给小麦敷过药了,她的手没什么大碍。”
林小麦却没跟他客气,伸手接过药瓶,从里面挑了点膏药出来,抹在手上,看了眼顾其晟脸上的伤,便又把药瓶递还回去。
陈氏笑了下,觉得女儿还是懂事的,边转身进屋边道:“其晟,这么早你还没吃早饭吧?婶子这就做早饭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婶子。”顾其晟扬声回了句,又看向林小麦,“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他本意是想说,这药是卓宏昌为了感谢她才送的。
可两人身后却突然冒出个人影,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他不屑冷笑一声:“哼,光天化日之下私相授受,真是不知廉耻!”
林小麦、顾其晟:“……”
林小麦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站在那儿,一脸的鄙夷。
这人正是村长的孙子林文浩,那天的两张字据就是他写的。
林文浩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既厌恶又纳闷,这个猎户怎么就看上了林家的小哑巴?难怪上次他愿意帮小哑巴还债,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
顾其晟下意识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们……”
林文浩却转过脸去:“你们的事我不想听,免得污了我的耳!”
说罢,一甩袍子转身走了。
今日也是他晦气,本来想着早起,体会一下夫子说过的晨间之灵气,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伤风败俗的一幕。
院里,陈氏扬声喊他们:“你们快进屋,粥马上就好了。”
林小麦和顾其晟都默契的没提方才的事,但顾其晟还是没留下吃早饭,连药膏也没要,陈氏也拿他没办法。
吃过早饭,两人正准备进山去打柴顺便采点药材,可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林成福。
一看到他,陈氏立即惊觉后退一步:“你来干什么?”
林成福舔着脸笑道:“弟妹,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看你们在外面过得这么苦,所以过来看看你们。”
这话一听就假得很,陈氏冷着脸背上竹筐,伸手把院门给关上:“我们娘俩过得挺好的,不用你操心。”
看她们要走,林成福上前拦了下:“诶,弟妹,你先别走啊!你就别逞强了,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你们别以为卖柴挣了几个钱,买了点东西就以为能这钱好赚了。我告诉你们,现在镇上的柴都压价了,你们娘俩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更何况,你们还没地,喝西北风呐?”
林小麦冷冷扫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人是哪来的脸说这些话的?要不是他们林家人薄情寡义,她们也不至于被赶出来。
陈氏眼里满是防备:“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卖女儿的!”
“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要你卖女儿了?小麦也是我侄女,我怎么舍得卖她呢?”林成福还在那惺惺作态,将手中的篮子递到二人面前:“弟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可那不也是小麦犯错在先,娘她气急了才会把你们赶出来吗?娘现在已经后悔了,你看,她还叫我给你们送鸡蛋饼馍馍过来呢!”
林小麦瞟了眼篮子里的鸡蛋饼和馍馍,却并没有接,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她拽着陈氏便往山上走。
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