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精心栽培的药材圃都被毁了,她再忍气吞声下去,岂不是会han了女儿的心?
林小麦看着陈氏怒气冲冲的侧脸,心头微动。
到了林家门口,正好看到林四郎跟李氏告状:“娘,那死哑巴居然敢那扫帚打我们,你看,我的手都被打红了!”
李氏握着儿子的手,果然看到上面有一道清浅的红痕,顿时生气了:“这该死的哑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还是她亲堂弟呢,她居然下这样的黑手!”
林四郎脸上也愤愤然,撅着嘴转了转眼珠子,开始邀功:“娘,我可是听你的话,把那小哑巴种的东西全拔光了,她家菜地里的菜我们也拔掉了!下次你上镇上可要给我买烧鸡,我还要糖人。”
李氏赶紧捂着他的嘴:“你嚷嚷这么大声干啥?被你奶听到了咋办?”
林四郎听到这话,缩了缩脑袋,听话地闭了嘴。
见周围没人,李氏才摸着林四郎的脑袋道:“娘的乖四郎,下回你爹去镇上,娘一定让他给你带烧鸡和糖人。”
林四郎听了,便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你把小哑巴家的菜给拔了,怎么没把菜给弄家里来?”
林四郎到底是个孩子,李氏叫他搞破坏,他就光搞破坏去了,也不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他便挠挠头:“娘,我忘了,要不我现在去弄菜去!”
“算了,你这会儿去还有什么用,说不定小哑巴已经发现菜被拔了,估计菜都被弄回家去了。”李氏有些惋惜。
“二嫂,你就是这么教四郎的?你不仅叫他拔了我们种的药材,还让他把我们种的菜给拔了?”
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囫囵的陈氏,愤怒地开口呵斥。
李氏听了吓了一跳,也不知陈氏母女俩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她到底脸皮厚,假笑着将林四郎护在自己身后:“三弟妹,你是啥时候来的?我和四郎说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说笑?”陈氏冷哼一声,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嫂向来爱占便宜,小心思也多。可她也没想到李氏一个大人,居然撺掇自己的孩子去做坏事,有她这么当娘的吗?
不过,仔细想想,要不是李氏这么拎不清,她生的几个孩子也不会那么不着调了。
“二嫂不如去我门口看看,我好好的一整块药材圃,上面长得好好的药材,全都被你家四郎给糟蹋了!这是说笑的吗?”陈氏厉声质问。
见陈氏冲自己大小声,李氏也不爽了:“不就是几根不值钱的药材吗?我家四郎还小,估计是不认识,只当你们地里长了野草,这才去拔掉的,你可别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李氏倒是牙尖嘴利,明明是自家孩子闯了祸,却说成是不懂事,是好心!
那赶明儿,林小麦也“好心”帮林家把地里的庄稼给拔了!
陈氏在吵架方面着实没什么经验,面对李氏的强词夺理,讷讷半晌:“这、这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刚才都听到了,是你叫四郎去搞破坏的!你们把我们药材圃毁了,就必须赔偿!”
她说这话有些底气不足,这还是她头一回让人给自己赔偿。
“哟!赔偿?”李氏声音尖锐地笑了几声,“我说三弟妹,不就是几颗破药材吗?拔了再种上去不就得了,还说什么赔偿,那东西能值几个钱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跟四郎一个孩子计较呢?”
陈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双颊也因生气而涨得通红,明明自己是来给女儿讨回公道的,却被李氏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无理取闹,斤斤计较了。
她又气又窘,气的是李氏如此赖皮,自己笨嘴笨舌,根本说不过她;窘的是,女儿还在边上看着,自己却什么都没给她讨回来。
林小麦似乎看出了陈氏的为难和自责,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看着那躲在李氏身后,正冲她们做鬼脸的林四郎,她心底不由冷笑一声,今天这事可不会这么算了。
【林四郎,去把林家屋后的菜全毁了。】
这头,林小麦心念微动,那头林四郎便转身跑开了。
李氏还当他是去玩,也没在意。
可不一会儿,屋后便传来邻居的惊呼声:“四郎,你这是在干啥?咋把你家菜地里的菜都拔了?哎呦,你咋还上脚踩?踩碎了还怎么吃?”
李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上讥讽陈氏了,扭身冲进了屋后的菜地。
只见林四郎跟疯了一般,在菜地里胡作非为,但凡他经过之处,那些菜便遭了殃,一颗颗被连根拔起不说,还被他用脚踩得稀碎。
碰上他拔不动的,他就那棍子使劲抽打。
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