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行事,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眼见着张氏母子要对林小麦发难,顾南归也不再袖手旁观,刚想开口,边上的顾其晟便抢先道:“那钱不是我的,是林小麦的,你快还给她。”
林成福动作迅速地把钱装好,又将钱袋子往自己怀里一塞:“我管钱是谁的,反正,你本来就欠我们家钱,可别想耍赖,赶紧把剩下的七百文拿出来。”
见着他这副无赖样,顾其晟颇有些无力,方才他还坚决不要林小麦的钱,可现在却“被迫”收下了。
这让他颇有种出尔反尔的窘迫感,他也很想硬气的把钱抢回来,可奈何他拿不出二两银子啊。
上月林小麦还的二两碎银,已经给了张氏了。
而最近自己打猎挣得银子也没有多少,加上给爷爷拿药也花去了一些,手上确实没有多余的银钱,连张氏口中的七百文,他如今都拿不出。
顾其晟站在原地,窘迫极了,可他还是沉声道:“林二叔,你先把钱还给林小麦,我过两天便把二两银子给你。”
“嘁!”
林成福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他双唇一撇:“你当我傻啊,现在就能拿钱,跟过两天就能拿钱,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行了,成福,你别跟他们废话了!”张氏不满地打断林成福,又对着顾其晟道,“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要还我们银子的,借据还在我手里呢,你要是不想我们去报官,还是乖乖把钱拿出来吧。”
张氏脸上的神情颇为得意,似乎是为自己敢那官府来压人而感到骄傲。
顾其晟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一股屈辱感将他从头浇到脚。
从小爷爷便教育他要言而有信,敢于担当。承诺过要帮林小麦还债,他便没打算赖账,只是他计划赶不上变化,爷爷腰疼需要钱治病。
打猎的收入也不稳定,他想着等月中再给张氏把钱送去,那样他还有时间去打猎卖钱。
可没想到张氏居然月初便上门要钱了,偏偏当初在借据里,也没规定还钱的日子,顾其晟也拿他们没办法。
林小麦看出了顾其晟的为难,估摸着他应该是拿不出什么钱,便想把主动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可惜出门前她把铜板都放在家里了,并没带出来。
她抬脚便往外走,想回去拿钱,林成福却伸手拦住她:“诶,你上哪去,不给够钱谁都不许走!”
林小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只能冲他比划,说自己要回去取钱。
张氏看懂了,眼珠子立刻瞪圆了:“好你个贱蹄子,上回你大郎哥考试要用钱,你大伯母去跟你要,你们还偏说没钱!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藏着不想给呢,你真是心肝让狗给吃了,自家人不帮,胳膊肘往外拐!”
“你家里还有多少钱?统统都拿出来,你大郎哥买书、买笔墨纸砚哪样不要钱?”
看她这理直气壮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大郎是她的儿子呢。
那既不是她的儿子,又不是她亲哥,她们母女还被林家给赶出来了,凭什么还要给钱供林大郎念书?
边上一直沉默的顾南归却突然开了口:“阿晟,你去屋里把我那柄刀拿去镇上当了。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好歹能换几个钱!”
顾其晟愣了下,随即立刻摇头:“不!祖父,那柄刀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都这把年纪了,也不能进山打猎了,你也用不惯刀,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换了钱来的实在。”顾南归满不在乎道。
顾其晟却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祖父,那刀在别人眼中或许只是一柄做功颇好的武器罢了,可对祖父而言,却是陪伴了他大半生的旧物了。
如今,却要为几两银子把这旧物给当了!
一看顾其晟的神情,林小麦便猜到拿刀必定是意义非凡,她又怎么可能真让顾其晟去当东西呢?
况且,这债务本就是因她而起,林小麦要真事不关己,那也太混账了。
她一把拽住要进屋的顾其晟,一脸愤然地朝他比划:【你站住!】
顾其晟严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甩开林小麦的手便要进屋。
林小麦恨铁不成钢,再次加大力度扯了他一下,直到顾其晟被扯了个踉跄她才蹲在地上写字:【我写,你说,看我今天不骂死这两个不要脸的!】
想要继续劝林小麦的顾南归,抬眼恰好看到这行字,当即被呛了下。
目光古怪地看了林小麦一眼,这小丫头是不是忘了,这两个不要脸的都是她长辈,哪有晚辈敢骂长辈的?
顾其晟也愣住了,而就在这个空档,林小麦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串,顾其晟一边看,嘴巴下意识跟着念:
“二叔,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