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线条看着就不知道得让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流口水,陆景自己看着都觉得特别馋。
馋自己男人的身子,光明正大。
旁边的那个身材笔挺、气势逼人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秦敬的父亲,两人眉眼间确实有些相似,只不过中年男人的脸上更有一种岁月累积的沧桑感,一种更加刚强冷冽不近人情的感觉。嘴唇大概是出于习惯地抿成一条线,两边嘴角微微下沉,脸上也习惯性地绷着,透出一股强势的威严感。这样的气场说是来看望同事儿子的,倒更像是来找茬闹事的。
郎孝儒让秦敬和他父亲进来,管家立刻去泡茶。
坐在沙发上,秦瀚海淡淡地问:“郎署长,小皓情况如何?”
“多谢秦大将挂念,挺好。”
边上郎皓笑了:“秦叔叔您可真有意思,我就在这呢,你要是想知道我好不好直接问我本人不就行了?”
秦瀚海露出慈爱的模样,“看你精神不错就知道你挺好,什么医生这么厉害?我还记得之前来看你气色都不太好。”
郎皓搭上陆景肩膀,笑得眼睛眯成一对小月牙:“可不是什么医生,是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高兴。秦叔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张柯。”
秦瀚海看也没看陆景,直接转头看向郎孝儒:“我听秦满说你没有选择他推荐的除灵师,而是选了另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郎孝儒眉头一皱,冷冷说道:“我想秦满大概是没给秦大将解释清楚,这位张柯张大师是齐指挥介绍来的,而且秦大将弟弟介绍来的那位还是这位张大师的手下败将。之前比试古武的时候他输给秦大师,后来我是看在毕竟是大将弟弟介绍的人的份上,才给他和张大师公平竞争比试的机会,比斗的考题也是您弟弟介绍的人出的,还是输得彻彻底底,难道我选择张大师不应该?”
秦瀚海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微微点头,像是在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那就是秦满避重就轻,没跟我说实话。郎署长见谅,我回去就好好说道说道他。”
郎孝儒摇头,“没关系,不过秦大将以后还是凡事都打探清楚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比较好,身处高位就更得注意言行,得给下面的人做典范,秦大将说不是不是?”
“郎署长说的对。”秦瀚海仿佛没听出郎孝儒言语中的讽刺,将目光转向陆景,也露出慈爱地笑,“想必这位就是张大师,看起来可真年轻。”
如果没有之前秦瀚海故意不将他放在眼中,又不知道秦瀚海就是秦敬的父亲的话,陆景可能还会觉得这个秦瀚海不错,身为联邦大将,除了元帅之外的最高军衔,还挺平易近人。
但现在陆景只觉得这个秦瀚海确实不好对付,老狐狸一个!
陆景点头,微笑行礼:“秦大将,久仰大名(今天才知道),如雷贯耳(你这个”后爹”)!”
秦瀚海大大方方笑了笑,“张大师看着十分年轻,还没有我儿子大,满二十了没有?”
陆景这回正大光明地看了一眼秦敬,但克制着很快收回目光,“我十八了,看着是没有秦少大。”
秦瀚海挑眉:“十八岁?初级除灵师?”
陆景微笑:“初级除灵师哪能入得了郎署长的眼?”
这一次秦瀚海看着陆景的神情更认真了些:“十八岁的中级除灵师?也是天灵学院的?”
陆景摇头,“我之前作为旁听生去天灵学院报道,倒是有幸被破格升为正式生。但不巧得罪了凌策,听刚刚秦大将和郎署长说话,您应该认识凌策。带着凌策过来的那位叫秦满是吧?和您是亲戚?”
秦瀚海点头,“是我弟弟。”
陆景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后笑了一下。
这一笑内涵就有点多了,仿佛是在感慨秦瀚海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一个看起来那么愚不可及的弟弟。当然这话不能当着秦瀚海的面说,可陆景的笑容已经表明了他心里的想法。
秦瀚海还是不动声色,甚至为秦满的行为向陆景略微表示了歉意。
他这样的身份,肯表示一下歉意都很难得了,更何况是亲自道歉了。陆景要不接受那就是他不识好歹。
陆景可不会给人挑自己毛病的机会,顺坡下驴。
“其实要真说也没什么,就是正常竞争罢了,凌策也没说什么。怎么?难道是您弟弟回去之后说我欺负人了?那可能是秦先生并不了解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一行就是实力说话,遇到外头要竞争的,约定了比斗那就是愿比服输,要不找个机会我亲自跟秦先生解释解释?”
堂堂秦大将的弟弟,四十好几的人了,要是真承认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欺负了,那他以后也就没脸见人了,连带着秦瀚海都得被笑话。
秦瀚海看着陆景,微微眯眼,遂又笑起来,“那小朋友就不用担心了,秦满自然不会跟你计较,只不过平时爱絮叨,见到小友这样有本事的人就喜欢跟人叨叨两句。”
陆景立刻谦虚摆手:“过奖过奖。”
秦瀚海站起来,对郎孝儒说:“既然小皓已经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先走了。”
郎孝儒也站起来,假模假样的挽留人:“哎呀,秦大将怎么这时候还走了呢?这都这个点儿了,还不留下来吃个午饭!”
“不了,实在是公务繁忙,不好耽搁。这样吧,我看这人多,小皓似乎也挺高兴,不如就让我儿子秦敬也留下来,他们都是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郎孝儒再次肯定自己确实没有秦瀚海的脸皮厚。居然还说什么有共同话题,谁不知道秦敬性子沉默,跟哑巴都差不多了。别说有共同话题,有没有话说都是未知。
不过,秦瀚海这么说,郎孝儒也不好推拒,毕竟张柯和齐禹臣都在这儿,没有理由不让秦敬留下来。
陆景面无表情,心里面却乐开了花。送秦瀚海出门的时候难得笑容真诚了一些,把秦瀚海看得都一头雾水。
郎孝儒也还有一些工作要去书房完成,几个年轻人就在楼下大厅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