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有些腿软,睡了,将近24小时,身上有些软,萧晴看见客厅茶几上安娜带来的中餐外卖,来了兴致,拎着外卖盒坐在沙发上大喇拉的就又吃上了。“晴姐,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安娜不放心,坐在旁边,担忧地看着萧晴的吃相。萧晴边吃边抹抹嘴上的油渍,吸了口气,道“没事,就是心里压的一块大石头,如今这石头终于没了,心里放下来了,就有点失重吧。你没经历过这种事,你不会懂,对了,我刚才怎么听着你的话头有点不对啊,你到底喜不喜欢那迟师哥啊,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事有点看得太开了哈!”“没有,我就是单纯觉得姐你过得太苦了,至于昊然哥哥和我的事,这要看缘分的,……哈,嗐,反正,……”安娜羞红了脸,抠着手指的指甲,继续道:“我信奉一句话,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的。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安娜眼神平静,清澈单纯,但眸子里那道特有的清亮和沉稳,总让人感觉象是一股和煦而温暖的春风,总在不经意间被温暖,萧晴冲她招了招手,伸手拉她坐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这活的还挺通透的,我要是个男人一定把比给娶了。”安娜乖顺地坐在她身边,笑得真挚又调皮,“怎么我也跟姐姐有同感哈,看见你,我总有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吼!”萧晴握住安娜的手,突然忍俊不禁道:“呵呵,娜娜,我也在怀疑,你是不是我遗失在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呢!真好,不过你确定要去盛海追那个男人吗。”“嗯,确定,我很确定的。”“不要做别人的替代品,而且,我压根也没喜欢过师兄,是他一个人单恋。”萧晴看着面前安娜那如天使般纯净的小脸,她真不忍心让这孩子经历人生的风雨。“所以,安娜,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不能再往下说了,这事太尴尬了。一个是某男人的白月光,还教一个这男人的暗恋者去追求这个男的,还有比这事更尬的事吗,这真的太抓马了,萧晴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有点推脱责任的嫌疑。靠,太丢人了。她冲乔安娜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来是不是挺扯的,安、安娜,算了,这事我不管了,我主要怕害了你。”安娜,倒是一脸坦然地道:“晴姐,你还真是个傻妞,这是我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从我知道昊然哥回盛海,”知道他在学校做老师,我知道他在学校做老师,我这个决定就做好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絮絮叨叨的。”安娜一脸娇憨的拍着萧晴的肩膀道。“哎呀,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去国内发展,人生地不熟的,我是怕……。你说你小表叔也是,就他这张嘴,太能蛊惑人了。”萧晴道。“哎呀,小妈,我的亲姐,哟哟,看来我以后背着人对我小蜀黍改称呼了,人前叫蜀黍,人后叫姐夫,要不我改叫“小爸”。”安娜调皮地晃悠着脑袋笑眼弯弯地道。“去去,你这个小孩,怎么一点心眼都没得啊,你这是随谁啊,你这脑袋是有包吗。怎么就对人没点戒心呢!”“那我不是碰着晴姐你这个傻姐们了吗!”安娜操着不太正宗的台普道。“宝宝,哪叫姐们儿,舌头,不是蛇头,是四声,注意,啊呀,行了,我家也没有妹妹,你就当我妹妹吧,外面上,你和你罗家小表叔和我的关系单论。”“行,老姐,啊,不,姐,晴姐,你们是不是不喜欢被人叫“老”字啊!要不我叫你“小姐”啊!哼哼嘿嘿!”安娜彻底放飞了自我,和萧晴打成一片。靠在萧晴身上像个小赖猫似的,手挂在萧晴的脖子上,傻笑着。“滚,死小孩。”萧晴抿嘴一笑,说话也被小女人带偏了,用台湾腔说话,笑过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了摸,还真的什么都没带。于是,走过去在出门穿的外衣里摸了摸,掏出两百元,递过去。“干什么啊,姐姐,给我钱干嘛啊?”安娜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不解地道。“拿着吧,这叫改口费!”萧晴将钱强行塞进了安娜怀里,“我这次出来,细软都撂在国内了,不然给你高低整点小礼物。”“啊,好,那我就收了!”安娜收起手里的钞票,眼神温柔、调皮地揶揄道:“喂,晴晴姐,我是不是得把这事告诉我哥,我爸爸,他们啊,我这也算是拓展了社交圈吧哈?”安娜站起来把钞票塞进兜里,摸了摸鼻子,憨笑道:“我当年出来读书时,说我是社恐,我得跟他们好好说一下,我把我小婶婶发展成我的姐妹了,回去要跟他们好好显白一下子。”“那叫显摆,小丫头,注意发音,去了内地,要赶紧学普通话,免得被人坑了,你怎么像个高中生一样。”萧晴拿手在安娜那茂盛而又乌黑的长卷发的头顶慈爱的揉了揉,“哎呀,你这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叮铃铃”是安娜的手机在响,她接起来,听了一会,眼睛看向萧晴。“是,晴姐和我在一起,是!嗯。”安娜突然按住手机问萧晴,“是萌萌姐,晴姐,你手机是不是没带出来啊?”“啊?”萧晴一想,还真是,从来了美国以后,她好像基本都不用手机,也只有在和罗北笙通话时偶尔用一下。“哦,好像还真忘了,估计是落在公寓里了!”萧晴走过去,接起电话,“怎么着,安杰到了,是不是求婚了?”“你怎么知道的。”那边有一刻的停顿,之后那边活跃起来,语调略带揶揄的道:哦,对欧,你是他姐,我现在是你弟媳妇了哈。”萧晴能听出那边语气里的轻松和愉悦。“是啊,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在哪办啊?”萧晴问。“这边吧,十天后吧,回去领证吧,婚礼在这边办,虽说有点仓促,但是好在你和安杰都在就行的,我想请你做我的亲友团。”萧晴明显觉察出那边说话迟疑了一下。“晴晴,本来我想请你做伴娘的,但我怕你受不了那个场面,所以,你只要来参加就行的。”萧晴心里一暖,“好,我尽量去,对了,让安娜,给你当伴娘吧,我再找几个宾大的女生,大家一起给你做伴娘,萌萌谢谢你理解我。”萧晴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手机递给安娜,安娜接过来,眼光狐疑地接听,“好,好,这事交给我,一定ok的。没问题,好,我明白,就这样。”安娜挂了电话,一脸问号的看着萧晴,站在她身边,抿着嘴停顿了一下,却最终没有深问。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萧晴叫住了她,“怎么,想问什么就说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的闺蜜做伴娘吧?”“嗯,姐,你不想说可以不说,这是你的隐私!”安娜递给她一张纸巾,看着她的脸,满脸担忧地道。“五年前,在国内的时候,我因为一场意外,流了产,并失去了生育能力,后来得了抑郁症,再后来,我就发现我一碰见孕妇就会紧张,会发抖,这也算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吧。”萧晴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脸上看似平静如深潭,无波无澜,然而,眸中一闪而过的水雾却出卖了全部。“其实,你小叔叔昨天也求婚了,我……我接受了。”萧晴将苹果放在茶几,左手在右手心里,动了动,冲乔安娜伸出来,手心向下,一颗晶莹璀璨的粉色钻石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笑了。“哇,我去,我说呢,看来我小蜀黍的行动力还行啊,呀,呀,啊,呀呀,我要当伴娘,我先预约了我要当你的伴娘啊!”安娜从沙发的另一头一跃而起,手舞足蹈地欢呼雀跃。盛海市第一监狱,秦封从囚室里被放出来,这半年多自从被下狱,家里几经奔走,他最终还是被判了刑法,所幸,因为那两个实施犯罪的农民工,并没有对被害人造成较大的侵害,所以他这个教唆犯也只被判了两年,他在狱中表现良好,最近被提前释放,赶在五一节出狱。狱警办公室里,几个狱警正在看新闻,一个女狱警指着电视新闻上被羁押的女人对男同事说:“哎,看见那女人没有,就是她前阵子骚扰那帅哥医生的就是她,我看了有人扒出她的黑历史,说她硬要插足人家那个男的和原配的关系,她嘿,居然反过来爆料那男医生骚扰她嘿。你说她是不有毛病啊?”“你看她那张脸,一脸的麻子坑坑,还一脸小雀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那能看上她啊!”一旁的男狱警附和道:“啊,还有这事,这也太毁三观了吧,这事你哪听来的!”“网上啊,哎,你看她那样,象是有病的人吗!?我听说她有病,你看象吗?”女狱警看着墙上的电视道。那个男狱警凑过来盯着电视看了一眼,此时,屏幕上的画面推到一个远景,画面里的女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张惨白的脸被闪光灯和旁边的长枪短炮加持着,显得异常惨白,人群里突然有一个记者手拿着话筒伸过来顶在女人嘴边,问道:“苏小姐,有报道说,有报道说,你插足人家家庭,导致人家夫妻离婚,请问这事属实吗?”突然镜头里的女人冲那个记者啐了一口吐沫,底下的记者一片哗然,接着人群里一片骚动,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电视机前,秦封愕然地看着屏幕里的一切,全然忘了自己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了。“3871,秦封,秦封!”直到狱警用文件夹拍了拍他,他才如梦方醒,“你,在这里签字,领了你的东西,赶紧走吧,你自由了。”狱警按规定在做个人物品的交接,拿着签字笔在等着他签字。“喂喂,别看了,回去有的是机会看这些,秦封,出去好好做人,顺带告诉你,要不是受害当事人不予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不会这么快被放出来。你得感谢人家。”,!“嘿!”办理随身物品移交的狱警,用手碰了碰在那里站着发呆的秦封,见他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看,马上关掉了电视机,“好好珍惜你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已经关掉的电视机。“啊,你说那女富豪啊!”那女狱警道。“网上又很多对于她的传闻,这人挺邪性的,说她追求一个有妇之夫,不成,还大闹什么晚会,碰瓷人家原配,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那个男狱警走过来,在女狱警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个女狱警连忙捂住嘴,“我去,这么巧。”那女狱警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唯一一次闲聊还说漏了嘴。面前的男人竟然和闲话的主题还有关系。秦封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背着行李走出了大门。监狱大门口,来接他的是他的母亲和哥哥,他的母亲冲过来使劲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母亲和哥哥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母亲面容枯槁,哥哥面容严肃,一言不发的站在母亲身后。“你个狗东西,傻呼呼地非要给那女人顶罪。”秦封看着母亲的脸,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封儿,你爸爸没了,……”秦封的母亲原本保养良好的脸上,形容枯槁,皮肤松垮,脸上有几条深深的皱纹,他这才注意到,母亲和哥哥都穿的是丧服。“这,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秦封再一次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脸泪痕的道。“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咱爸爸不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谢谢你给我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