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默默的弯垂着腰,站了起来。转身朝房内走去。此刻,他心里止不住的悔意涌现出来。原来他从来都没明白过孩子最想要的是什么,总是强硬的把自己想要的一股脑的塞到她的怀里。最终,他的女儿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啊……作家……苏父止不住的高兴却又酸涩。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想啊想,终于明白过来了,但与女儿之间划下的鸿沟却弥补不了了。苏母看着自己老公佝偻的背影,心酸得很,用力的扯了个笑容,小声的对豆豆跟芽芽说道:“有空的话,让你们妈妈也过来看看外公外婆,我们可想她了。”苏母转头,又对席慕谦道:“你是个好的,以后跟小离好好的。”有了席慕谦这些日子的殷勤做对比,苏母才明白过来,曾经的陈瑾作为女婿,父亲,丈夫有多么的不合格。席慕谦只得苦笑连连,“我与苏离不过是特别好的朋友关系……”苏母笑了笑,并未做声。——苏离只觉得这样的生活一片静好,有儿有女有朋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直至到生命的终结,苏离跟席慕谦都没有在一起过。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但在旁人的眼中,他们俨然就是一对。豆豆跟芽芽甚至背着苏离在私底下,直接叫上了席慕谦为爸爸。有时候他们也会问自己母亲,慕谦爸爸一直陪在左右,以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一点绯闻,全身心都在爱护着她,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接受对方呢。那时候苏离只是淡淡的笑道:“我不爱席慕谦,他也不爱我……”“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豆豆跟芽芽都听得一头的雾水,他们两人的情事一直被众人所赞誉。大家都说,因为苏离跟席慕谦,他们又相信爱情了。那妈妈又怎么会这样认为呢,甚至慕谦叔叔听到此番言论,也是笑了笑。但那笑容中,似乎又带着些别的东西。陈瑾番外陈瑾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跟个笑话似得,前半生春风得意,后半生潦倒困苦。他人生的不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是跟他的前妻苏离离婚之后,或许苏离真的是自己的贵人吧,听说有些人天生是旺夫的。现在对方成了有名的作家,更是与席慕谦的息息相吸,大家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谁还记得自己这个前夫的存在呀。以前他跟苏离也有人说是金童玉女呢。要是他没有犯错的话,是不是现在站在顶端接受众人的祝福的便是自己了呢?“赶紧的,吃饭了,发什么呆呢……真是倒霉,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费啊,做事情每次都要人顶一下,才能动一下,连吃饭都得让人喊……”厨房里传来一个粗鲁又刮躁的女声,嘴巴从刚开始一直便喋喋不休,没停过。陈瑾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却也从回忆中醒了过来,慢悠悠的踱着步子,朝客厅走去。现在他们住的房子,是那种潮湿阴暗的筒子楼,光线很不好,大中午的都得开灯。在这里住了许久,陈瑾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环境,眼神里满是对面前所有的一切的嫌弃。厨房里的女人端着菜出来,刚巧便看见了陈瑾的这番作态,当下立马把身上的围裙一摔,插着手对准陈瑾就骂了起来。“怎么着,摆出这幅死人脸给谁看呢?”“要不是你,我会落到这幅境地?”这位插着腰骂人的市井妇人,正是当初的柳荫,但此时她身上一点当初娇俏温柔的模样也无。陈瑾一听,也火了,嘲讽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作自受?”“我自作自受?种是不是你播的?要不是你把我搞怀孕了,还不愿意负责,我用得着去打胎,不去打胎就不会大出血,连子宫就给摘了……”陈瑾可不认这种指责,“你怎么不说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算计的,我当初好好的家庭事业都被你弄散,你害我妻离子散,还敢以受害者的姿态来指责我,柳荫,你到底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柳荫跟陈瑾就跟市井里的泼妇骂街似得,各种粗俗的话张口就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后来可跟了好几个男人,被人家老婆打得受不了了,这才来找我接盘的。”“你,你知道……”柳荫的声音瞬间小了下来,颇为心虚。只是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还不是在利用我,找个伺候两个老不死的佣人。”“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鬼迷心窍跟你搅合到了一起……”陈瑾满心都是懊恼,苏离与孩子们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