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好说就不说吧。”李虹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一起吃个饭吧?晚上我叫着老林和鹿姜一起?”林司业本来要答应下来的,但听到了有鹿姜在,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李虹一脸的失落,又敲了敲卧室的门,朝里面喊着:“林驹,鹿禄快出来,见见你们林叔叔。”她喊完,转头又对着林司业道:“难得回来,总得叫两个孩子见见你,不然以后遇见了都不认识,你不会吝啬这两个红包吧?”林司业点头同意,脸上还挂了笑:“那可真巧,我身上还真没准备红包。”那头林驹已经拉着鹿禄跑出来了,大声喊着:“五叔。”林司业在林家排行老五,林驹得叫他五叔,林驹显然是对这个五叔好感爆棚。鹿禄也跟着喊了一声:“林叔叔。”“诶。”林司业笑着应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钢笔和一块儿灰白色的弯锥形石头,分贝递给了鹿禄和林驹,“我今天真没带啥东西在身上,这钢笔是我才用没多久的,给鹿禄,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个小才女,这狼牙给林驹,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狼牙,是那个长得像大狗一样的狼牙吗?”林驹原本还对那石头不以为意,一听见是狼牙,立刻就变得欢喜起来。“就是那个狼牙。”林司业被林驹的形容逗得发笑,他纠正道,“不过不是狼长得像狗,而是狗长得像狼。”不等他解释完,林驹早已接过狼牙兴奋地跑远了,徒留下鹿禄对着林司业大眼瞪小眼。时光有一瞬间的寂静,鹿禄正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突然,林司业蹲下来伸手捏了捏鹿禄白嫩的脸颊,对着鹿禄道:“和你妈妈小时候长得真像。”还好不像那姓梁的狗东西。入赘,鹿姜都不一定要……林司业其实并没有见过梁秋,他高中还没毕业就去了部队,鹿姜结婚的时候虽然也给他发了请帖,但他却没回来。一直到鹿姜结婚那年的新年,林司业还是没忍住回来休了个探亲假,但听到鹿姜要带着梁秋回来拜年,他不知道想的,又连忙买票回部队去了。论起来,他也有七年多没见过鹿姜了。此时看到鹿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又细又长,眉毛是弯弯的柳叶眉,不经修剪也很精致的模样,鼻子小巧挺翘,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看上去有些呆愣愣的。身材倒不是很臃肿,但是脸却十分圆润,白白嫩嫩的手臂也跟着莲藕似的,握住爪子上头还有肉坑。“就是比你妈妈胖些。”林司业说着又伸手在鹿禄的下巴上比划了几下,目光好似怀念,“瓜子脸都要变成圆脸了。”李虹闻言,当即白了林司业一眼:“你懂什么?小孩子都有奶膘,等长大抽条就会廋下来了,现在不多补补,以后就瘦成竹竿了。”林司业点了点,微微扬起嘴角:“我知道,我记得鹿姜小时候的样子,比鹿禄现在胖多了。”说完,他又默念了一次“鹿禄”这个名字,只觉得比“梁禄”顺耳了不是一星半点,又想起刚才李虹提到的“林禄”,顿时耳尖微红,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看着鹿禄那澄澈干净的大眼睛,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实在猥琐无比,在人家女儿面前想着怎么娶鹿姜。鹿姜是鹿家的小女儿,也是鹿爷爷鹿奶奶的老来女,她出生的时候,鹿大姨已经出嫁了,家里有姐姐们照顾,父母也很是溺爱,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一有什么吃的全都给鹿姜了,不仅把鹿姜养得白白胖胖的,还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老是和男生混在一块儿玩,性子野得很,要结婚了还不会做家务,甚至一直到现在也依然不会炒菜做饭。要不是鹿家人品行端正,鹿爷爷虽然溺爱,但也会严格教导,指不定现在鹿姜是个什么样。鹿姜性子野,在一众同龄人中一定要做大姐头,带着李虹和林司业这些小跟班跟着她一起造作,小时候祸害村子,长大了在城里读书也要闹得鸡飞狗跳,如今李虹的身上还带着难训的野性,林司业入了部队好几年也没有完全改掉,反倒是鹿姜。曾经的“野小子”,绝没有人敢娶的“恶婆娘”,如今结婚生女,虽然婚姻不太顺畅,但已然是一个良母形象了。林司业上次回来探亲就觉得鹿姜改变太大,但被那所谓的“女大十八变”蒙蔽了双眼,直到这次回来甚至都不敢相信别人嘴里说的人居然是鹿姜?时光果然煎熬,将熟悉的人打磨成陌生的模样,可他却依旧不敢踏出那一步。“好几年没见,大家都变了好多。”林司业沉默良久,发出一声感慨,随即又问道,“梁秋那家伙干了什么?鹿姜要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