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弟嘛,说不定就是要来说什么事情,比如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先前鹿姜不相信她说的话,李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下却是急了起来:“你可别不信,他是过来办事的,路过这里,本来想找我们聚聚,但后头赶时间又走了。”“你真相信他是赶时间?”鹿姜哪怕没见过现在的林司业,也能听出这是个借口。李虹当然知道林司业只是找了个借口。她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暗自道:他就是不敢见你啊。想到这里,李虹突然问道:“你当年到底怎么拒绝他的?”让人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呃”鹿姜几乎已经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如今冷不丁地被李虹一问,顿时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尴尬的场景,眼神开始飘忽起来。脚趾也开始在凉鞋上面磨蹭,几乎要把鞋底上的凹凸纹路磨得反光。“当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鹿姜低声叹了口气,“我一直把他当朋友,谁知道那么突然啊,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拒绝了,后来这件事情又被大家都知道了,他一直不想和我说话,直接参军走了,我想道歉都没地方找人。”你都拒绝人家了,人怎么可能还想见你?据说当年还是狠狠的拒绝,李虹本来以为鹿姜和林司业闹得很僵。如今听到鹿姜这样说,李虹直觉这是个解开误会的好时机,赶紧道:“他哪里是不想和你说话,他就是害怕一和你说话,你又要拒绝他,林司业也是有自尊心的,还不如干脆躲着你。”鹿姜闻言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柜台上的水杯,好似那是什么绝世珍宝。眼见得鹿姜的反应有些不对经,态度也好似有些松动,李虹赶紧乘胜追击:“那你现在还想和他在一起不?”“在一起?”鹿姜好似听到了什么骇人惊闻的事情,“不不不,我一个人挺好的,还有鹿禄,母女二人生活美满,完全不需要第三个人加入,大家做朋友挺好的。”找男人?开什么玩笑!不离婚都不知道单身生活多快乐,既然已经离婚了,干嘛还要去结婚找罪受?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行。看着鹿姜如此明显的抗拒,李虹顿时气馁起来,随即狠狠咬牙道:“都怪梁秋,这个该死的混蛋,让你连再婚的想法都没有了。”其实和梁秋倒也没什么关系。鹿姜对梁秋也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如果梁秋好好承担起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那么鹿姜也不是不能继续过下去,但既然梁秋是个混账,那么离婚也只是鹿姜的一个必要选择而已。但对于不想结婚这件事,却是鹿姜一直的想法,就连当初和梁秋结婚,也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以及碰上了恰好的时机而已。想到这里,鹿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毫不心虚地认下了李虹对于梁秋的指责。渣男嘛,背个黑锅算什么?“所以——”“你当年为什么要拒绝林司业啊?”李虹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却还是流露出了些许好奇。面对李虹的疑问,鹿姜忍不住扶额:“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哪里过去了?在我心里憋了好多年了。”李虹道。这头,林母也在逼问着林司业:“儿子,当年姜姜为什么拒绝你啊?咱们改还不行吗?”林母只记得当年林司业一回来就是满脸的沮丧,谁问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后来甚至一问到这个,就激动得直跳脚,但也没说个明白。林司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面色隐隐发青,好似被问到了痛处,沉默了许久才道:“这改不了啊。”林母顿时来了气:“还说你喜欢人家,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态度?连改变自己都不愿意?”林父也坐在石阶上,说着风凉话:“就是,活该你到现在都没人要,还不如延年懂事。”延年,全名贺延年,就是林司业这次带回来的小孩,不过三岁不知事的年纪,但乖巧懂事,又长得白净可爱,简直是汇集了林父林母眼中所有优点的乖小孩。不过才来几天,地位已然在林司业之上了。林司业看着贺延年正从盘子里拿了块绿豆糕,径直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林父和林司业的中间。堂屋门口的石阶本来就算不得宽敞,夏天又热,林司业被贺延年这么一挤,顿时觉得怎么坐都不痛快了,朝着贺延年道:“这么多空着的位置,你非得坐我这儿?”贺延年顿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闷声道:“对不起,林叔叔心情不好,我还来打扰林叔叔。”瞧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