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年的眼睛看着林驹,好似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胡乱指责,心里还记着林驹刚才说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句话。被贺延年这样一说,林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但他和贺延年向来随意惯了,听他说话带刺,下意识就要怼回去。杜云陈见了,赶紧开口道:“林驹坐在后排,前头围了那么多人看热闹,他不知道是正常的。”说完,他又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和林驹说了一遍。直听得林驹目瞪口呆:“那这件事情和鹿禄有什么关系呢?”“郑嘉谦非说是鹿禄把他推到的,他也确实伤得很重,都流血了。”杜云陈解释道。“可那不是他自找的吗?如果不是他先动手,自己怎么可能会摔倒?”林驹不满道,“鹿禄平时连我都推不动,他可胖多了。”鹿禄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无语,其实郑嘉谦的体重倒也着实算不上胖,只是脸上的奶膘还没有褪去,双颊显得肉厚,又被家里养得有些圆润,虽然是正常体型,但看起来有些胖。另一个,其实她并不是推不动林驹,只是害怕自己的大力气吓到林驹,平时和他玩闹根本没用力,再加上平时只是玩闹,实在没必要拼尽全力,但郑嘉谦也确实不是她倒推的,当时应该是郑嘉谦用力扯她衣服,结果手滑了,没扯动,摔下去的时候还下意识想要拉住她,但也没拉住,这才摔倒的。林驹又向站在边上的贺延年求证:“是这样吗?”看到贺延年点头,林驹不免叹了口气:“唉,班主任怎么就不听人解释呢?看到的人这么多。”贺延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啊,家长都请了,班主任给鹿姨打电话了,下午就到,不过应该也没事,鹿姨不会让鹿禄受冤枉的。”杜云陈平时就是个乖小孩,除了父母之外,最听的就是老师的话,听了林驹口中的不满,不由辩解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请家长的,郑嘉谦受伤要请家长过来,那鹿禄不请家长,岂不是容易吃亏?”林驹最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听到他的解释,也觉得很没理,瘪瘪嘴道:“你就是帮着外人说话,帮着其他人欺负鹿禄。”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鹿禄赶紧道:“好了好了,杜云陈也没有说错,请家长过来也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解决不了。”林驹见鹿禄向着杜云陈说话,更不开心了,非要找出点能证明自己的东西:“那你在这里伤心什么?连饭都不想吃了。”鹿禄哭笑不得,只能解释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吃不下去饭,我是因为自己没错还要请家长感到心烦。”林驹顿时来了精神:“那不还是因为他们嘛,都是他们的错。”说着连班主任也一起埋怨起来:“好端端的,说什么三厅一社啊,他不说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些地方,他一说反而出了这么一大堆事情。”说着说着,他越发肯定起自己来:“就是他们的错,以前也有很多同学知道鹿姨开歌舞厅啊,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鹿禄并没有瞒着同学鹿姜开歌舞厅的事情,在她看来,开歌舞厅也是正经生意,而且这也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住在附近的同学多了去了,回家一问什么都知道了,哪怕不问,也架不住听到父母谈话的可能,只是没想过会惹出这样一桩事情出来。鹿禄眼见林驹说话越来越偏,连忙道:“赶紧走了,回教室睡午觉去,快要到午自习的时间了。”二小吃午饭的时间和午休时间是有规定的,下午一点准时午自习,其实也就是午休,但要求提前十分钟就要进教室。林驹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四十了。从食堂走回教室要六七分钟,为了避免被班委记上名字,林驹只能不甘不愿地跟在几人的身后,回了教室。路上贺延年还在不停地说着林驹:“我还以为你要站在郑嘉谦那边呢,你们常在一块玩。”林驹回嘴道:“怎么可能?我才不喜欢和他玩,他太霸道了。”贺延年又看了眼杜云陈:“你不会也觉得鹿禄应该请家长吧?”杜云陈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回话。林驹拉了拉贺延年:“别理他,他最爱听大人的话了。”杜云陈脸上带着点不高兴,但并没有辩驳。午休两点结束,两点半开始正式上课,鹿姜是三点到学校的。来的时候鹿禄正在上问询班主任的办公室不大,里头还坐着几个办公的老师,还有零星的学生走进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