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觉得小孩子不愿意动弹,不愿意出去玩耍,那就是胆小、怕生。鹿姜也时常为鹿禄担心不已,而她和李虹的争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哪怕鹿禄再不想去,此时也被林驹和贺延年拉去了跳舞的人群之中。或许是因为不想熟,以及今天在学校里的不愉快,几个孩子都没有邀请郑嘉谦,他的眼里满是期待,但双脚就是不挪地方,只是环抱双臂,面带不屑地看着鹿禄她们,看着看着,那不屑就变成了向往。郑妈妈看得好笑,故意激将道:“别的小朋友都去了,你真的不去?莫非是怕了?你看他们几个跳得多好啊。”郑嘉谦看着舞池里的几个人玩得开心极了,咬咬牙,哼了一声:“我才不怕他们。”说完,他一路冲了上去。歌舞厅的中央有个圆台,平常有谁愿意上去表演也是可以的,现在几个孩子就被一群大人们联手推到了高台上面。大人们在下面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几个小孩,通通开始起哄道:“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杜云陈害羞得不行,站在台子上面完全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有这个时间他宁愿再来几场考试,或者再来几本晦涩难懂的书籍。林驹倒是不害怕这种场合,或者说众人的起哄声令他更加兴奋,他好似天生适应这种场合,只是唱歌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好听,但气氛确是实实在在地带动了起来,连带臭着脸的郑嘉谦也跟着开始手舞足蹈。至于贺延年和鹿禄,他们两个实在没什么兴趣,在角落里划水跟着音乐勉强动了几下。圆台上的视野广阔,哪怕鹿禄现在还是个小矮子也能看见很远,她望着鹿姜的方向,只觉得自己又留下了不少黑历史,但想想能让鹿姜开心一会儿也是值得的,她也庆幸今天是临时起意,林司业他们没有带照相机来,不然指不定会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照片,听说贺延年和林驹已经被拍下不少了。几个大人倒是没有下场,一个是在场的各位都不差这点玩乐的时间,二也是得紧紧地看着几个孩子,生怕出了什么错漏,尤其是郑嘉谦,头上还裹着纱布呢。坐在大厅里的高凳上,几人不远不近地看着几个小屁孩在舞台上放飞自我,喝着歌舞厅里的饮料,鹿姜还叫后厨端上来几份红烧肉盖饭:“后厨做的,别客气。”边吃边观看几个孩子唱歌跳舞,也算是几人在歌舞厅里的娱乐项目了,时不时还议论几句,不过大多都是互相吹捧的话,吹捧的对象自然是对方家的孩子,身心一下子都放松了下来。就在几人谈得正是愉快的时候,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鹿老板,听说你女儿今天下午被请家长了?”突然被问了这样一句话,莫说是鹿姜,就连一起坐着的另外几位家长心中都多少有些不愉快,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这会坏消息也传得太快了些吧。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小孩子打架请了家长,也能被传得这样迅速?随便在歌舞厅坐着就能有个人恰好知道?这也太夸张了些。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此时鹿姜的心里简直恨不得把那班主任大卸八块了,说不得就是那班主任传出话去的。鹿姜知道这或许只是一种迁怒,觉得那班主任做了坏事,人品堪忧,便将桩桩件件的不顺事都往他脑袋上面推,但她也承认,自己的确是迁怒了。她抬头看了眼来人,此时的歌舞厅里头已经开始闪烁着各色灯光,人脸在灯光的照映下看着有些奇怪,鹿姜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辨认出来人,是那个惦记着她哈雷的熟客,老周。“哟,耳目这么灵通,我们这刚出学校呢,你就知道了?”鹿姜看着老周,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含着笑。“嗐,哪里是我耳目灵通啊。”说到这里,老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来,“要说起这个,我得向你们诸位赔个礼道个歉。”“怎么了?打人的那伙学生里有你家小孩?”鹿姜不解地看着老周,心里嘀咕道,这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老周啊,难道是其他家长去接的?“不是不是。”看着其他家长也望了过来,老周连连摆手否认道,“我家小孩都上中学了,怎么可能在里头。”“那是为什么?”李虹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心中对着这个一直惦记着哈雷的老周也没啥好感,直接就问了出来。“这个,这个”老周的脸上尴尬之色越发明显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鹿姜等人都要不耐烦了,他才狠狠一跺脚,又使劲咬了咬牙,说了出来,“这说起来也算是家丑,听说鹿老板的女儿鹿禄在二小二年级三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