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来说,这林老古董也是真的不懂事,计较那点面子做什么?现在不好好巴结林司业,非得往死里得罪,以后都不好上门求人,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现在还拿人一大家子的坟地说事。就没见过哪个姓林的不能埋进祖坟的。这样想着,这人也赶紧端起一杯酒,开始宽慰着林司业:“来来来,兄弟喝酒,不要理会这些,老叔公年纪大了,做事糊涂,以后叔叔婶婶想埋哪儿埋哪儿,那块地又不随他的姓,随的是我们林家一整族人的姓,他做不得主。”“我爸妈想埋哪儿关他什么事?”林司业面色沉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下意识地接了这杯酒。“对啊对啊,他还能管人往哪儿埋?”敬酒的人没听出林司业的疑惑,连忙附和道,“还真觉得自己生得早就能拿捏住人了?”“什么意思?”林司业本来听到这人说祖坟的事,还以为顺口说说而已,谁知道现在一听,好似根本不是这回事?“你不知道?”那人夸张地问道,又看林司业的神情不像作假,这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是林家的叔婶还没有告诉林司业这件事,他一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那件事抖露出来。眼见这人支支吾吾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个什么,林司业转头朝着林司军望去,当着众人的面就大声问着:“哥,这里头有什么事?”林司军坐在邻桌,他知道林司业不愿意陪族里的长辈,便自己出面陪着喝酒,这会儿听着林司业大声地喊着自己,连忙放下筷子,到林司业身边打着圆场,又小声朝着林司业道:“里头没啥大事,就那些老古董嘴上说说而已,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说。”说着,他又示意林司业,人多闹开了不好看,好说歹说才把林司业给劝住了。林司业本来就不是诚心请客,今年要摆春桌,还是林父林母强烈坚持的,他向来不喜欢林家这些长辈,如今不过是面子活。甚至他答应了摆春桌这事,也只是想把大家聚起来,说说年前林老古董闹出来的事,免得以后什么事都找上他帮忙。本来想趁着林老古董不在好好说说这事,但现在却被林司军口中的事给挂住了,林司业怎么想心里怎么不顺,干脆起身倒了一杯酒,面朝着大伙儿,把话说开了:“我今天请大家过来喝酒,只是单纯想和大家聚聚,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的那些事,你们说的那些话我先前都不知道,什么埋祖坟的,我埋哪儿都无所谓,我爸妈也无所谓,哪怕就将着家门口的那三分地,也能埋进去。”这话听得林父林母心里着急,但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自家儿子面子,也纷纷跟着表态:“就是,等我们百年之后,哪里还管得了身后事,能埋哪儿就埋哪儿。”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看着林父林母变了口风,还以为是林司业一家商量好的,也跟着附和:“叔叔婶婶就是豁达,我们林家的祖坟都不知道搬迁过多少次了,要论真正的坟地,谁知道在哪儿呢?还不如就埋在家门口,每天看着自己的子孙。”听得林父林母嘴角直抽抽,一旁的几个长辈面色也不是很好。长辈们脸色难堪,林司军见状赶紧拉住说话的人:“喝酒喝酒,这大过年的,还没出正月,就说这些事,也不避讳避讳。”说话的人刚想张嘴反驳“请客的主人不也没避讳吗”,林司军的酒就递到了他嘴边,他连忙接过,这茬话也就这样过去了。见到这人消停了,林司军又赶紧拉住了林司业:“有事待会儿说,请客不让人吃好饭,不是诚心找骂吗?”林司业点头答应下来,等到众人酒喝得差不多了,都在边吃小菜边聊天的时候,他这才开玩笑地说起这次回来的正事:“按理说在座的各位亲戚,要不然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有血缘的兄弟,再要不然就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族里长辈,都是亲近人,我和堂哥没啥大出息,但各位的忙能帮的我们不管怎样也该帮一把。”说到这里,林司业顿了顿,等着林司军接话:“我兄弟这话说的没错,我们两兄弟也敢摸着良心说,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各位兄弟叔伯真有事来找我们兄弟,能帮上忙的我们肯定帮,真没有应承的,那肯定是我们兄弟没能力,实在帮不上。”这时候已经有消息灵通的聪明人知道两人今天这一唱一和,说的就是前些日子林老古董闹出的事情,果不其然,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听见林司业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在公安局做事,说起来名头好听,但真正能帮到大家的也不多,尤其是我天天都是跟违法犯罪的事情在打交道,想来大家也没这方面的忙需要我帮,但真有啥事,我也帮不了,尤其是这打架斗殴差点弄出人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