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此刻是什么心情,咬了咬牙,闫飞航阴沉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转身回家。家里面,许女士正在跟闫先生煲电话粥。闫先生忙工程,大多时间到处飞,鲜少有能回家陪伴娇妻的时间。不知道儿子要回家,夫妻俩情意绵绵,肉麻话不要钱似的抖了一箩筐。什么,老公人家好想你啊……什么,老公人家昨晚做梦梦到你了……什么,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人家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无聊哦…………开门声吓了许女士一跳,她撂下电话,“飞航,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不回来吗?”闫飞航脸已经黑透了,“我自己家我还不能回了?!”许女士说:“当然不是啦,妈妈就是……”话没说完,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了。电话那头,闫先生听见关门声,关切地询问娇妻,“老婆你怎么啦?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公好想马上飞回你身边去啊~”许女士拍拍小心口,“死鬼,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昨晚说了不回来,今天不打招呼跑回来就算了,还得老娘脸色看,气死我了!”……挂了电话,“小航啊,你怎么啦?早饭吃了没啊?妈妈给你买肉包子?”闫飞航听见肉包子就来气,“继续煲您的电话粥去,别烦我!”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床上躺了一会儿,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始终没法把屋外的说笑声屏蔽出自己的脑海。闫飞航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下看去。窗帘、玻璃、防盗窗,眯起眼睛,一辆骚红色的福特野马蹦入眼帘,超宽的车身,适合大个子的车主,也方便在车内开展一些……活动。闫飞航止住自己野马一样奔腾而去的思绪,推开门出去。许女士正在消消乐,放下手机,“唉儿子啊,你可出来了……”闫飞航没理他妈,打开门,看见一个陌生青年站在奚星海家门口。青年顶着一头奶奶灰,一身潮牌,打着耳钉,侧脸很英俊,身材也很不错,大臂粗壮,小臂有力,t恤扎起来,露出结实的腹部肌肉。他的个子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正弯腰吃力地搬着一个纸箱子。奚星海站在青年旁边,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们一起搬啊,你不要勉强啊!”青年拽得很,“呸,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等着,哥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麒麟臂!”弯腰、用力、起身——“哎哟,我艹,这里头装的什么啊,小爷我的腰啊——”奚星海紧张地跑过去,“你怎么样你怎么样?”闫飞航嗤笑一声,奚星海转过头来,“飞航哥!”闫飞航勾唇笑了笑,没看奚星海,看着那青年,“搬不动吧,让我来吧。”裴瑞凡的男性自尊受到挑衅,不爽地说:“你倒是来啊!”闫飞航去了,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口的前两粒扣子,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口……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对奚星海说:“拿着!”凌空一甩,西装外套稳稳落在奚星海的手里,那动作,别提……呃……多中二了。奚星海已经被他惊呆了,他木木地捧着那件烫手的西装外套,怔怔地站着,而闫飞航,他已经走到了箱子旁,弯下腰,用力,起身——我艹,真他妈重,里面装了什么玩意儿啊,闫飞航在心里狂吼。奚星海好像拥有读心术,探出头解释一句,“是书。”“原来是书啊。”闫飞航说,看向裴瑞凡,风轻云淡地笑笑,“也不过如此嘛。”裴瑞凡:“嘿,我这暴脾气!”闫飞航已经搬着箱子下去了。奚星海拍裴瑞凡的后背给他顺气,“你消消气,消消气,还剩两个箱子,我自己搬就行,你坐那儿去休息吧。”裴瑞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倒杯水,渴死我了!”奚星海把闫飞航的外套放在沙发上,起身去给他倒水,把水放在茶几上,奚星海回头去收拾东西。裴瑞凡坐了一会,起身走到一个箱子前,抬脚踢了踢那箱子,“这里头什么?重吗?重的话让你飞航哥哥来搬啊~”奚星海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就一些衣服,还有一些杂物。”裴瑞凡打开箱子,翻了翻,皮衣、皮裤,还有两条皮质的颈链……裴瑞凡啧啧两声,“忆往昔峥嵘岁月……”奚星海说:“你别乱动我东西!”裴瑞凡:“好好好,不动不动。”底下有个铁皮盒子,裴瑞凡打开盒子,挑挑拣拣,“这是什么啊?冰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