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真的好猛啊,搞了我一整晚都不带停的,差点被他搞死,到现在腰还酸着呢……”奚星海:……奚星海满脑子都是他表哥在床上的样子,有这样的,有那样的,还有那样那样的,太诡异了,奚星海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啊啊啊地喊,“你快住口!我一点都不想听啊啊啊啊啊!”裴瑞凡投降了,“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欸,那是谁啊,好眼熟哦。”“谁啊?”奚星海问。裴瑞凡嘴巴努了努,朝着一个方向。奚星海顺着他努的方向望过去——在他们的斜对面,有一桌灭掉灯的客人,光线幽微,人头攒动,奚星海眯起眼睛,视线穿过人群缝隙,看见模模糊糊隐隐绰绰的两个身影。但也仅限于此了,更多的,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什么嘛。”奚星海低声抱怨。裴瑞凡让他别着急,耐心等。奚星海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大约过了十多秒钟,头顶的灯球换了个方向,密实的白色光点像纷纷扬扬洒落的大雪一样,统统撒在了那一桌的方向。这回奚星海看清了,是两个男人。一个壮实,一个瘦弱。壮实的那个穿着黑衬衫,瘦弱一点的穿着花t恤。黑衬衫压着花t恤,花t恤搂着黑衬衫,黑衬衫啃花t恤的脖子,花t恤盘着黑衬衫的腰,黑衬衫下身一耸一耸的,花t恤仰着脖子浪叫,叫声隐没在震天的音乐声里。灯球掠过,光点消失,消失前的一瞬,奚星海看清了花t恤迎着光的那半张脸。奚星海愣住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人啊?是常客吗?好奇怪哦,我记性那么好,我怎么会想不起来。”裴瑞凡自言自语。奚星海心说你当然记不起来,你都没有见过他,你怎么会记得?严格来说,裴瑞凡只在奚星海发在朋友圈里的团建照片里见过这人,——同组的孙闻。奚星海没有想到,孙闻竟然也是gay,还好巧不巧,被自己撞见他撩凯子的样子。……这可比知道他表哥不会用安全套尴尬多了。奚星海缩起脖子,趴在桌子上,对依旧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方的裴瑞凡道:“不要看啦,要死人啦。”裴瑞凡不答应,“我不要,我就要看。”奚星海受不了他,“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跟人弄过,别看啦,要死了。”裴瑞凡说:“我是跟人弄过啊,但你不是没跟人弄过嘛,起来看看嘛,学习学习经验也好啊。”奚星海不想现场学经验,奚星海跟着小电影已经……学到了足够多的经验。他去拉裴瑞凡的手,裴瑞凡把手插进裤兜里,他去掰裴瑞凡的肩膀,裴瑞凡往旁边躲去,奚星海不想理他了,自己躲出去,“要看你自己看,我走了。”酒吧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奚星海没地儿去,索性跑进厕所里。他在厕所的隔间里坐了一会儿,看看新闻,玩玩游戏,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该摸的已经摸遍了,能亲的地方也都亲的差不多,接下来,要么偃旗息鼓,要么转地再战,总之应该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情形。想到这里,奚星海放下心,他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推开隔间的门。他走到小便池跟前,拉开拉链,挤了一点水出来,然后他拉上拉链,准备出去洗手,转过身,看见穿着花t恤的孙闻正站在厕所门口的洗手台那里看着自己。奚星海头皮麻了,脚步僵在原地。孙闻倒是一派轻松闲适的模样,他倚着门框,看着奚星海笑,“我就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了,我朋友还不信,怎么?你也来这里玩?”他的语气也很轻松,似乎跟在办公室里同奚星海开玩笑时的语气一般无二,可是略显僵硬的表情,不太自然的肢体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他很紧张。比奚星海还紧张。奚星海不仅紧张,他还很尴尬,脚趾快要抠破鞋底,抠穿地球的那种尴尬。他低着头“嗯”了一声,有一说一地解释道:“我……呃……这间酒吧我朋友开的,我来给他送水果。”孙闻不知为何,没再说话,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奚星海没留意到。场面实在太过尴尬,多待一秒都是满满的折磨。没等到回音,只以为孙闻不想再理自己了,奚星海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硬着头皮冲孙闻挤出一个笑,然后他手都顾不上洗,一溜烟跑出了厕所。卡座里,裴瑞凡快要笑疯了,“你跟他说了什么?你是来送水果的?哈哈哈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是不是有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