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荞按开自己的手环,随意调出一张照片:“喏,在贴身背心里裹着的。”照片上是龚夫人坐在自家后花园的躺椅里睡着的情景,从观察视角能看出来,拍摄的人是站在铁栅栏外面通过树篱缝隙偷拍的。江羿一脸嫌恶的表情抚了抚手臂上倒竖的汗毛:“噁!看不出来,这小子一副阳光灿烂的纯真模样,暗地里居然是个跟踪偷窥狂!”辰星把分类拍照存证完毕的照片收拢到一边,也抬头看了一眼,却表示了不同意见:“跟踪的确是跟踪了,也的确不是光明正大拍的,不过这小子未必是变态心理,倒更像是求而不得的暗恋者。”辰星说完,发现屋里陷入一片沉寂。一抬头,两位女性都用狐疑和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仿佛想透视一下这人切开后是不是也黑乎乎的。辰星赶忙摆摆手:“别误会!我只是以男人的角度去观察了一下,你们没发现无论公众场合还是私人场合,这小子偷拍的角度都没有走光画面吗?”曲荞冷冷地回到:“那不代表他没看。”辰星受教地点头哈腰道:“你说得对!但我们也要站在不同角度看看对不对?万一被偏见牵着走了呢?现在不是流行一种说法叫‘男友视角’?你们看——”·园丁小屋辰星指了指花园里那张私照的右上角:“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这小子学过构图,他选择的角度光源正好从龚夫人背后过来,照亮龚夫人的侧脸和肩头的弧度。”说着他又指了指照片左下角的花簇:“然而其他地方基本全部被这些花挡住了,这证明什么?”江羿半信半疑地反问:“这能证明什么?”辰星叹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最起码证明两点:第一,在他眼里龚夫人很美;第二即便他当场偷看过更多,但他不愿意其他人过度欣赏,所以照片拍成这样。”辰星说完挺了挺胸脯,一脸自信地看着对面两位女同胞。江羿和曲荞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江羿开口了:“信了你的邪!偷拍就是偷拍!还能狡辩出花来!搜证!”被无情打击的辰星郁闷得要命:“虽然是随机拼团,但这遇到钢铁直女的概率也太高了吧!你们不信我说的,大可以之后问……”没等辰星说完,江羿不紧不慢地抬头:“刚才是谁触发了全剧通报来的?”一句话把辰星堵了个死死的,硬是没让他把后半句那个人名说出来。曲荞来回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默默地向后退了半步。反正该看的能看的都看到了,其他不想看的就不用看了。被戳到痛处的辰星垂头丧气地闭上了嘴,没精打采地扒拉着袋子里最后剩下的一个小挂件。挂件是个又脏又旧的黄色小布包,大小不过半个正常火柴盒大小,解开给布包扎口的绳结,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草纸。因为日久年深,原本就质地疏松的草纸变得更加酥脆,辰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慢慢把纸展开。黄褐色的草纸正中央端端正正写着“出入平安”四个字,周围则绕了一圈完全看不懂的符文。无论是书写内容还是那已然褪色的可疑朱砂红,都显示出这是一张求平安的平安符。辰星皱着眉头看了看平安符的反面。什么都没有。“不应该啊……”辰星不得其所地喃喃自语着:“跟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儿特殊提示?”正拿着包裹平安符的黄色小布包研究的江羿像是看出了什么,缓缓反驳道:“谁说没有特殊提示了,这是什么?”辰星和曲荞闻声都凑了过去。江羿的指尖轻轻捏着给黄色小布包扎口的绳结:“这绳儿好像是人的头发拧成的……”辰星瞪大眼睛小心地捏了捏绳结的一端,惊讶地点头:“还真是!你对人体配件儿还真是敏感哈!”江羿白了他一眼冷静道:“这玩意儿靠眼睛可看不出一二三来,申请鉴定援助吧。”曲荞几乎在江羿开口的同时打开了手环,将绳结拍照后发送了鉴定援助申请。就在后台技术援助中心收到曲荞发出的鉴定援助申请的同时,另一道同样申请鉴定援助的申请也从前任龚夫人薛灵的生活区域里发送成功。这是一间三角屋顶、逼仄异常的阁楼间。按理说以这间屋子的设计和面积,原本不应该狭窄到几乎不堪的境地,但架不住大半个房间都被一些落满尘灰、老旧破损的家具物件占满了。甚至就连唯一的窗子都被一架高大的壁橱挡住了大半,搞得整个阁楼间阴沉沉灰蒙蒙的。